墨金霏的眼睛里都快迸出火星子来,咬牙切齿得发狠:妈蛋!嫁给墨肆城哥哥你很得意是?今儿我非弄死你不可!
她身随心动,双手抡起手中金属质地的棒球棍就玩命狠砸下去。
“嘭!”
一道惊雷似的巨响,伴随着雨点似的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餐厅里,一时间混乱不堪。
张阿婆吓得快要心脏病发,险没直接晕倒过去。却还是拼了老命迈开了软得像面条一样的双腿,颤巍巍地跑进了厨房。
还好!还好!顾乔一安然无恙!
碎的只是餐具。
此时,顾乔一仍是坐在椅子上,只不过,她连人带椅子都滑到了墙角。
她哪里知道,传说中不学无术的草包顾乔一,也不尽样样都不中用。乔一十二岁之前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而她的爷爷是南派功夫传人中的佼佼者,曾经上台打过比赛,连大块头的欧美人都被他在地。而乔一从三岁开始就跟着爷爷习武了。她武艺精湛,自不在话下。
不过,就在刚刚,她借力餐桌,将自己向后滑动的时候,眼睁睁地看到,那条被她踹过的桌腿,居然从中间“嘭”的一声断裂开了,如今只如藕断丝连一般,勉强还连着,惨兮兮地支撑着,不至于倾倒。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心想:难道自己的佛山无影脚练成了?
这种功夫,她只在电影里见过。现实中,她只踹断过一棵直径五厘米粗的樱桃树,被爷爷发现后,追着她满世界打。
可餐桌的腿起码也得十几公分呢,而且是纯实木的,她居然也踹得断,真的只是意外吗?
墨金霏见顾乔一始终都不用正眼瞧她,胸臆间的火气就犹如汹涌的岩浆一般,“轰”的一声,猛地再次喷发出来。
她抬起棒球棍,指着顾乔一的眉心,尖着嗓子喊道,“顾乔一,你这个贱人,赶紧给我滚出墨家!”
她尖锐的嗓音就跟铁丝刮过铁盆似的,聒噪又刺耳。
乔一的耳膜险些被震破。
她终于不吝抬起眼皮看墨金霏一眼。
此时,墨金霏的脸上化着大浓妆,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腮颊像是吹起的青蛙肚皮,咬牙切齿的,嘴里不住地说脏话。
“你个不要脸的,趁我不在就霸占了我的肆城哥,狐狸精,我一定要先打断你的腿,然后再把你丢去禁区,让无数男人阅览你肮脏下作的身体,最后让你从地球上彻底消失——”最后一个字她扯着嗓子,使大力得吼出来,脸憋得通红,像是马上就要炸开的番茄。
乔一却歪头三十五度,一脸茫然的神情,对墨金霏道,“呃墨……墨……嘶……你叫什么来着?”她无视墨金霏脸上精彩纷呈的颜色,用食指轻轻地敲打太阳穴,假装实在记不清了。
摆了摆手,说,“叫什么都不重要,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重复一遍,我耳朵好像被你的破锣嗓子给震坏了!”
你说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气人的吗?
人家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得跟跳大神似的,又喊又跳,可她竟然一副平淡,甚至是一副相当木讷的表现,却还那么明目张胆的讽刺人家,简直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装疯卖傻。
相较之下,那个大喊大叫的人,就像是从马戏团里偷跑出来的猴子,滑稽死了。
墨金霏的眼珠子气得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嘴巴里有无数恶毒的形容词要骂顾乔一,最终却只挤出个“你”字。
她恨不得从天上突然劈下个晴天霹雳来,直接把眼前这个最最令她讨厌的人给劈没。
事实证明,老天也不总是“天不遂人愿”的。
晴天霹雳确实来了。只不过,它可能在半路跑偏了,直接劈在了墨金霏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