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妈?”方木兰抿唇,想到昨晚晚饭时,陈家的表情异样,苦笑了下。“我就是问了我干妈,她啥也不说……”
“她当然没脸说了!”周奶奶呵了声,“当年就是她呼声最高,和镇上几个媳妇一起伙着一定要烧了小媳妇。”
从周奶奶家出来,方木兰精神恍惚,像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直到被一块石头绊得踉跄,才回过思绪。
一个是干妈,对她有知遇之恩,从遇到她,就一直对她很好,帮了她不少忙。
一个是弟弟,她认养他,一起生活,早已把他当成亲弟弟。
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仇恨,她真不知帮谁好!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该不该把她从周奶奶这里知道的事告诉品华?还是去问干妈?
“唔!”她唔了声,哀叹。
“木兰,你回镇上了?”有认识她的人停下打招呼,满脸热情。
她停下,笑着寒暄几句,灵机一动。
“张大嫂,**年前你嫁到水桥镇了吗?”
“我就是水桥镇的人?何谈嫁不嫁!”张大嫂好笑,说自己就是水桥镇土生土长的人,她娘家在镇尾过去点的一个村里,隔这里很近。
“那……”她凑上去,小声地询问,她对**年前的事知道多少?
听到问的是下乡的教授家事,张大嫂神情严肃起来。“知道一点点,那时候我还是个姑娘!”
张大嫂道,知青还可以接触,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但是住在牛棚里的人,就是有罪的人,家里人和村里人都不让接触。
对知青,村里人还客气些,可是牛棚里的人,却是可以嘲笑打骂斗地主的。
她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是种地和吃大锅饭的时候,大家一起讨论流传的八卦。
说那住在牛棚里的小媳妇多勾人,怕是被父子一起……
都是些不好听的话。
有些话,张大嫂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干笑两句,挑着能说出口的说了。
说完,又问她咋打听起那么久之前的事。
“我不是认了品华做弟弟嘛!想多知道点他的事。”
“也幸好是现在改革开放,这些人都无罪了。不然你这么问,怕是要被大家怀疑。”张大嫂还劝了她两句,现在不犯法,以前可是犯法,别多管闲事。
方木兰表示记下,和她道谢,又谈了几句才分开。
走着走着,走到棉衣厂门口,瞧着开着的小门,她目光微凌厉,抬脚跨进去。
看门的大爷还是之前哪位,和她打了声招呼,知道是来找乔管事,就直接放她进去。
“木兰!”乔女士正在工作,瞧到她找到厂里很是惊讶,连忙让她进了她的小办公室,让她坐下。
只说了几句话,方木兰就把话题拐到昨晚说的事上。
“干妈,我听别人说了些话,说这些事和你有关,我想了解清楚,不想对你产生误会……”她苦涩地道,恳请干妈把当时的事告诉她。
乔女士面色不太好,想直接骂她几句,喊她滚,但这是自己认的干女儿,她也疼过。
可让她说,就是在揭她的伤疤。
“干妈!那个年代我知道,没有谁对谁错,我只是想了解事情始末,帮品华寻到他父母尸骨,不是想找谁麻烦。”
她抓住干妈的手,双眼可怜地望着她,期待干妈张口把那事说出来。
乔女士翕动着唇,瞧着她的模样,莂开眼去。
“还说自己不是菩萨心肠,不爱多管闲事,我看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心善上。”她骂了一句,唉叹了声,挣开她的手,去把门关上。
重新回来坐下,她又觉着不保险,起身喊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