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兰慌乱地点头,此时的她忘记了,品华也还是个孩子的事。
急冲冲的出了门,瞧到莫品华熟稔地杵着拐棍,跳出门槛,她才恍然,愧疚地看他。“品华,刚刚是姐太着急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姐去看就行了。”
“那怎么行!”莫品华着急地拉住她的衣袖。“我不能让姐一个人去,若是他没事,还有反抗之力,会伤了姐姐的,”
他扯着她的袖子,不放她独自一人前去,要么带上他,要么就谁也别去。
孟慎远兄妹虽没完全听懂,却懂事的都说陪她去。
他们年龄小,方木兰那敢让他们跟着。
最后还是选了慎远,他虽小,但至少没受伤,能跑能跳。
莫品华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照着手电离开。
冬天的夜很冷,风打在身上,刺骨寒凉。孟小悦受不了冷,跑到屋里烤会儿火,又跑出来陪站在门后的莫品华一会儿。
跑了几趟,他都垫着一只脚,稳稳地站在院子门后,如一块雕塑。
孟小悦搓着手,忍不住喊他。“品华哥哥,外面好冷,进屋去烤会儿火再出来等呀!”
“好!”莫品华应着,却没动作。
孟小悦张了张嘴,猛地跑进屋去,把烧得最旺的那根柴举起,跑出来。
火在身前,发出温暖的温度,莫品华从门上收回视线,低头瞧她。“小悦,你进去烤火,我不冷。”
他摆手,让她别为他麻烦。
孟慎远就是个倔脾气傲娇,孟小悦焉能一点没遗传。
“我也不冷!”她缩着脖子摇头,手却被冷风吹得通红。
最后莫品华看不下去,拉着她进屋去烤火。
两人在家等了许久,时间难熬,柴都重新添了一遍,方木兰和孟慎远才回来。
莫品华急忙迎上去,紧张的问那人死了吗?
方木兰摇头,她和慎远回去,并没见到何大勇。
两人顺着周围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
既然人没了,就证明伤不致命。
莫品华松了口气。“定是他自己跑了!”
方木兰嗯了声,情绪不高。
第二天上班,路过昨晚的地方,她下意识的停下,观察四周。
路上干净,结了层薄薄的冰,并没有血迹,看来何大勇,应是没事。
“品华!”当晚下班,她在棉衣厂小门前见到抱着手臂,冷得瑟瑟发抖的莫品华,眼神顿时凉下来。“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莫品华拿起拐杖,对着她挤出一抹笑。
工厂的灯通过开着的门照到门外,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得通红,耳尖甚至红的发黑。
方木兰想发火骂他,对上他的视线和笑,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出口,只剩下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声音软和下来。“冷不冷!”
“不冷!”他摇头,笑容灿烂。
方木兰垂下眼,怎么会不冷呢?这可是会冻死人的冬天。
“你来等了多久?”
“就一会儿,我是看着时间来的。”男孩微哑的声音,从夜幕里传出,传到守门大叔耳朵里。
守门大叔嗫嚅着唇,摇头叹息,天没黑这小男孩就到了,一直默默等在门外,足有两小时。
现在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哟!
一连两天,方木兰都没在镇上见到何大勇,也没听到别人议论,便把这事忘了。
工厂里,小朱推荐来上班的表妹,正式来了工厂。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编着两根麻花辫,穿着件碎花棉袄,长得清清秀秀。
乔婶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