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手里攥的死紧,不管那个男人怎么打,他就是不松手,眼瞅着嘴角都流血了,再这么打下去,闹出人命可怎么得了?
他拼命保护那么戒指不被人夺走的样子,分明是在保护亡母留下的唯一念想,怎么可能是偷来的?
至于他们口中所提的那位曹姓女人,似乎并不在现场,而从邻居们的谈话里得知,这个男人是一路追着打到了这里,说明他们并不在这一片住。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管这个闲事儿的时候,人群里发出怜悯的惊叫。
“快看,孩子晕过去了,这当爹的,你是不是也太心狠了?看看孩子都被你打成啥了?还不赶紧送医院去?”
原本看热闹的,阻拦的,劝阻的这些人,一下全都冒出来拦在了男人和孩子中间,不让他继续打。
“你们都给老子让开,咋地,也想挨一鞭子是不是?少特么多管闲事,他以为晕过去我就不追究了?这戒指还不是得归老子?赶紧让开!”
男人用力的推开人群,从哪怕晕过去,也攥的死紧,甚至还淌着血的手里面,抠出了一枚戒指,然后心满意足的站起身,要离开,结果再次被人拦住。
“戒指你拿到了,这孩子都被你打晕了,你还不给送医院去?”
“送个P啊送,老子没空,也没钱,这孩子谁要谁带走,没人要就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这是我那病死鬼前妻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我的儿子闺女还在家等我呢,谁稀罕他?去去去,少多管闲事,别耽误老子换钱买酒!”
男人手里攥着戒指,嫌弃的看着上面的血,生怕这血影响卖价,还在自己的身上蹭了蹭,然后把戒指塞进了了他的上衣口袋,安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一晃,一道无形之中一股力量推动着前面的空气,只听‘哎哟’一声,男人跌了个狗啃泥,趁着这个空档,一枚戒指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她的手掌心,无视那个跌倒爬起来到处找戒指的渣爹,她转过身看向还在被人围观的可怜孩子。
“有谁认识他吗?”
大家都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这情况,明摆是孩子妈偷偷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啊,就这都不放过,那个男人太狠了,看,连上天都不放过他,这下丢了,看他去哪儿找去!”
人们冷冷的看着还趴在地上到处找戒指的男人,目光转向那个看起来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时,除了怜悯和同情之外,再无别的情绪流露了,这年代的可怜人很多,可是他们没有能力去拯救更多人,因为自家孩子还养不活呢,哪可能去养别人家的孩子?就那狼一样的爹,这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安怡默默走过去:“麻烦大家搭把手,把他放到我的自行车后座,我给孩子送医院看看,还有没有救!”
浑身都是鞭痕血痕的孩子样子尤其的惨不忍睹,脸上又是黑灰又是血的,也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儿,身上散发着恶臭,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这样脏兮兮的孩子,居然还有人管闲事?
赖好也是人命,既然有人管,那他们肯定帮把手,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帮忙一起送医院,最后是安怡一只手扶着他的身子不倒,另外一只手控制着车把,勉强把孩子拉到了医院。
医生和护士接到孩子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孩子怎么被打成这样?谁打的?”
安怡叹息一声,“路上捡的,被他亲爹打的,说是偷了他后娘的戒指,人也不要了,我实在不忍心,就给送过来了,你们放心治,我给钱,不会跑的。”
“这丧天良的,那你等着,我们赶紧送急救室,看看有没有内损伤。”
其实在这孩子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时候,安怡已经给他做了初步的检查,虽说各器官有一定的损伤,但不至于伤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