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究竟是谁对谁失望?我给你寄了两年的工资,已经够对得起你了,少特么废话,今天我回来就是来跟你离婚的,你,带着你的孽种,滚出我们张家!”
巩明霞自认和张亮结婚的这些年,无论是善待父母,还是三个姑子,甚至就连那些说她是不下蛋母鸡的八婆们,除了她当初不能生孩子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挑不出一个‘不’字。
哪怕张亮不孕,她也没有产生过离婚的念头,所有的委屈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她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呢?
当村民们对着她指指点点的时候,他保持沉默,哪怕婆家人谁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呵呵,没有。
他们似乎就默认了不会生孩子就是她的责任,而不是他们家张亮,因为一旦说出张亮才是那个不行的人,会丢人,甚至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是本性,她可以理解,也许诚如他们所说,女人不孕比男人不孕说出去好听点。
这些她其实都可以不去计较,毕竟这些年再多的委屈也承受了,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呵呵,讽刺吧?
可笑她还在幻想着。
孩子好不容易生了下来,本应夫妻双方共同努力,一起奋斗,珍惜这上天厚待才诞生的小宝贝。
然而现实甩给她一记沉重的耳瓜子!
巩明霞绝望的看着张亮,情绪不受控制的发泄了出来,她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尖叫着失声痛哭。
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眼瞅着左右四邻都过来看热闹,张亮的脸色沉的已经能滴出水了。
巩明霞那一天,不知道嚎了多久,哭了多久,婆家人不来劝,张亮更是直接去镇子上住,眼不见心不烦。
娘家人因为她不能生育,也带累的俩妹子在家嫁不出去,没奈何之下远走他省打工,和她的关系一直冷冷冰冰。
巩明霞这一晚就呆坐在院子里,直到天亮。
一天没有吃喝,一天只顾嚎啕大哭,嗓子哑了,身体发烫下,还是坚持着,隐忍着。
女儿哭喊着找妈妈,可她心如死灰,根本就无暇顾及她。
山村的夜晚有多冷,蚊子有多恐怖,以前不知道,这一晚,她体会了一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哀莫大于心死,经过一晚上的整理,她也想通了。
当早上自己闺女走出来的时候,巩明霞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哽咽。
“笑笑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连累你了,放心,妈妈这就带你离开这个家,咱们永远都不回来了。”
当天,巩明霞收拾自己的行李,拿着户口本结婚证,和漠然的张亮一起去了镇子上的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初她的户口并没有迁到张亮家,所以目前还在娘家,把自己姑娘的户口转到自己名下后,将原来的张笑笑改成了巩笑笑。
为了办好这一切,她在镇子上的招待所里住了三天,钱自然不是婆家给的,也不是之前攒下来的,因为张亮已经一年没有寄钱,所以她在镇子上打零工养活自己的女儿,等所有证件办好之后,身上的钱也花完了。
走出派出所,看着自己崭新的户口本上只有母女俩的名字的时候,她自嘲的落了泪。
回想过去辛苦付出的那七八年,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因为这场闹剧,她也没脸回娘家了,舔着脸来到镇子上的大姨家,用借条,向大姨换来了一百块钱的借款。
靠着这个借款,她去了省城,带着两三岁的孩子,又没有文凭,巩明霞可谓处处碰壁。
服务员、农民工,什么活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