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有的事,所以起初无邪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她又接到了什么奇怪的紧急任务出门去了,可又过了几日,依旧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他才开始困惑,跑来方家胡同里找白老板商量。
无邪略显焦急地问白老板:“白叔,你知道春池姐最近去哪了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白胧月从药斗子中抓了几味药,往戥子秤上一放,他也不抬眼,只是慢悠悠地说道:“无邪啊,我就是个看病的。你真当我神通广大,能知天下事啊?你们家春池大姐的事,我向来都是算不准的。再说,她闹失踪又不是一次两次,你再等等吧。”
无邪见老白如此漫不经心,只好回宋公馆继续等消息,一连等了两周,依旧杳无音讯。春池穿的睡裙还平整地放在床上,拖鞋也是整整齐齐地摆在地板上,怎么这人就如同白日焰火般,风一吹就了无痕迹了?
无邪再次来到白草堂,老白听完,说道:“无邪,你要是实在着急,就去问问你犬仙大大,两界治安人妖失踪之类的事都归他管。”
人妖?谁是人妖?无邪听完也不肯走,白老板经不住他的再三纠缠,只得跟着他一同去找犬仙。犬仙听闻此事,掐指一算,瘦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不由得摇头叹息,他对二人说道:“这样,你们去找一个人,也许她知道。”
“谁?”无邪突然有些不安,犬仙也没回答,只说:“二位且在此等我一下。”说完便向他的书房走去。
犬仙回来时,递给无邪一张纸条,并且告诉了他一个地址。无邪打开那卷纸,纸的正中央写着八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
现世是梦
幻梦为真
无邪和老白拿到纸条后即刻出发,开车不到两小时,就来到了犬仙说的地方。一条蜿蜒的小路直通竹林深处,车开不进去,只得停在马路边,二人下车步行进竹林。竹林小路的尽头有一湾清浅的溪流,溪上架着三座红色小拱桥,连接了园子和外界。他们走中间那座桥,到了园子的大门边,门上的牌匾写着:忆安阁。“是这里没错了。”无邪对白老板说到。
忆安阁的大门边果真挂着一串翠绿的竹筒。无邪按照犬仙的指示,随机取了一只竹筒,将那张写了八个字儿的纸条塞进筒内,将它抛入溪流中。竹筒十分听话地顺着水流的方向漂入了园子内。
不消一刻,一位紫裙少女打开了黑漆大门。少女的紫裙上半部分是旗袍的样式,下摆却裁成不规则的形状,破破烂烂地随意卷曲着。她有一张桃花般灿烂的童颜,却长着一头银发。银发如流水长至腰间,齐刘海上绑着的紫色发带,在右耳下系成一个俏皮的蝴蝶结。
少女不说话,只是笑眼盈盈,十分温柔地引他们到园子里一间客厅中坐下。客厅的地板打扫得纤尘不染,障子门被完全推开,正对着秀气的庭院。庭院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这日天气晴好,院子里的植物富有层次感,非常美观,尤其是那鲜红似火的枫叶。
银发少女转身沏来一壶热茶,从容地将茶汤倒入一只透亮的白瓷杯中,她只递给了无邪一人,并做出一个请他喝茶的手势。
无邪小小地呷了一口,果真是好茶,金黄色的茶汤,清爽芬芳,香气袭人。他忍不住再喝了一大口,慢慢地只觉头脑昏沉,天地旋转。
无邪醒来,已是黄昏。他还躺在忆安阁客厅纤尘不染的地板上。他起身,看见园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障子门依旧洞开,玫瑰色的夕阳斜洒到他的脸上,黄昏时的枫叶美得不真实。庭院里不知何时生出一条蜿蜒小径,混沌而迷茫,通向远方。无邪被一种突如其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包围,自顾自地在庭院的小径上行走。
他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见这小径的尽头:一条宽阔大河,河边有座破旧凉亭,背靠着三块形状奇幻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