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便盘腿坐在中间的蒲团上,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袖珍的木鱼来,摆放在面前,又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挂于手掌间。
她在业务上向来是认真的。
等她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以后,江重烈和江意父女两个就看见她闭了双眼,神色虔诚,手里敲了木鱼,捻着佛珠,先向佛祖传达她今日所为之事,而后才开始诵经。
安静的祠堂里都是她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和谐,也仿佛能洗去一切浮躁,使人心安宁。
外头的日光斜照进门框里,依稀镀亮了她的身姿轮廓。
待谢芫儿诵完经后,又向佛祖祷告,将今日诵经之功德回向给灵前的两位老夫人。
前前后后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诵经祈福方才全部结束。
而后谢芫儿又将装经卷的匣子交给江意。
江意便问她:“这个要如何保存?”
谢芫儿道:“可以挂在清静之地,或是就这样封存也可。”
匣子里是两卷经卷,江重烈便道:“小意,你娘的这卷交给我,我拿去我院子里存放。你婆婆这卷,你就拿去存放在你跟苏薄的院子里吧。”
江意应道:“也好。”
于是乎江重烈就取了一幅经卷,想着这两个姑娘家一处说话方便点,他便不多打扰,自己先拨着轮椅出了祠堂。
到了庭中,他想起来又回头交代江意:“小意,你留八公主多坐坐,中午要不要留下来用饭?我叫人去准
备。”
江意道:“我知道的,爹不用操心。”
江重烈走后,江意同谢芫儿一起出祠堂时,道:“今日着实辛苦八公主,不嫌弃的话,请八公主移步园中,喝杯热茶。”
还没等谢芫儿回答,外门边的钟嬷嬷就先应道:“那就有劳夫人款待了。”
江意笑了笑,道:“如此我也好多向公主请教请教有关佛理上的事。”
谢芫儿一听,便爽快地应了下来。
随后江意让府里的嬷嬷先去准备。她又将经卷交给绿苔,道:“先拿回我院里去放着。”
绿苔福了福礼,便接过经卷去了。
江意带着谢芫儿和钟嬷嬷往园中亭子里去。
等到花园时,只见府里人已将一座亭子四周都布下了挡风的帘子,江意邀请谢芫儿亭中坐。
拂帘进去,里面还点着暖炉,桌上备着茶点,颇为暖和。
江意一边烹茶,还真一边问了些佛理上的事。她感不感兴趣不打紧,主要是谢芫儿感兴趣。
不过江意却是热衷于听她修习佛理的心路历程。
一番闲聊下来,谢芫儿也发现,这位荣安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近。虽说她是朝中最尊贵的一品诰命大将军夫人,可其实却很是年轻,应该和自己年纪相当。
上回茶会的时候,江意衣着打扮十分庄重,眼下在家里显然更随意自在些,看起来也就更娇美动人些。
江意道:“听起来八公主对佛门颇为向往,以后有什么打算?”
谢芫儿
想了想,道:“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寻一庵为容身之所,上午修行,下午挑水砍柴、种菜浇园,晚上打坐诵经,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修行一段时日以后就下山化缘,如能度化一人,便算是功德一件。”
江意亦淡然道:“像公主这般身在俗世却心在佛门,委实难得。今日我两位母亲也算得公主度化,从宫里到这侯府,公主不如就当是下山来化缘,积攒功德吧。”
谢芫儿闻言笑道:“夫人好洒脱,这样说来也无不可。”
江意给她添了杯热茶,道:“方才在祠堂忙碌半天,定是口渴了,粗茶给公主润润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