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捧着碎银,点头哈腰地跑远了。
叶无孑这才坐到了书生的对面,“韩策,你怎么在这儿?”
书生抬头,看见叶无孑青黑的脸,愣了一瞬,顿时眉开眼笑,一副才看到叶无孑的欣喜的样子,“叶大人,您也来惠远了?真是缘分啊!”
“谁跟你有缘分?!”叶无孑瞪他一眼,不客气地摊开手,“把钱袋还我。”
韩策一脸茫然,“叶大人,小生记性不好,您说的,是什么钱袋?”
叶无孑抱臂,缓缓点头,“装傻是?那日在街上你撞了我,回去之后,我的钱袋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偷的?”
韩策顿时一副义正言辞的严肃样,“叶大人!说话可得有凭据!小生是读书人,怎么会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呢?说出去,岂不有辱斯文?大人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小生无话可说,可若是大人没有证据,还请大人不要妄言。以免坏了小生的清誉!”
说罢,起身便走。
叶无孑在锦衣使司什么奸滑之人没见过,韩策这样的小心思,她自然也清楚得很。
快速起身,一把牢牢抓住韩策的手臂,眼中含笑,“想走啊?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了,我自然放你走。”
韩策看着叶无孑抓住自己的手,顿时如临大敌,仿佛对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疯狂甩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挣脱。
“叶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小生可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大庭广众之下,您与小生当街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您此番举动,实在不妥!小生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呢!”
叶无孑一听,火了,“娶妻?!你想得美啊!你想娶,本姑娘还不嫁呢!”
韩策一脸为难,环视众人,“既然如此,能否另找个安静的地方?这般众目睽睽,小生实在无颜相对。”
小声嘟囔:“小生是个读书人,自然不似大人一般随性豪放,万事无拘。”
叶无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合着这是说自己厚脸皮不怕看呢!
一路紧紧拉扯着韩策的手臂,顶着一众人惊奇的目光,大摇大摆拖着韩策回到了客栈。
到了房间,将门一闩,立刻将所有的嘈杂与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现在安静了,可以说了。”
韩策低头看了看将自己五花大绑的绳子,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叶无孑,“叶大人,小生不是犯人!您不能动用私刑,捆着小生!“
叶无孑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哦?是吗?你偷了我的钱袋,刚才在茶馆还故意阻挠我抓捕江洋大盗。我现在没把你送进大牢里,已经是很客气了。”
韩策有些气馁地垂下头,片刻又抬起头,一改之前盛气凌人之态,语气也软了下来,仿佛还多少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叶大人,您在锦衣卫中也算位高权重,论起大晟的律例来,您应该比我清楚。”
眯眼笑,“拿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莫说您一个小小的正四品佥事,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给人定罪。您说是不是?”
“所以啊,您说小生偷了您的钱袋,您亲眼看了吗?您说小生故意阻挠您拿人,您是看到小生给您使绊子了?既然没有,那就说明证据不足,不能给小生定罪。”
语调又轻又缓,还故意透着丝丝得意,“大人,那就只好有劳大人替小生松绑了~”
叶无孑被气的已经在暴走的边缘,突然注意到韩策衣衫内侧露出来紫色的一角,眼睛亮了亮,一手便将那只紫色的荷包从韩策怀里抽了出来。
拎在手中,左右荡了荡,“喏!证据在此。”
突然凑近,语调悠长,“你把钱花光了也就算了,居然还随身带着我的荷包。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