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咱们走。”
沈盈狠心放下马车帘子,两只手死死攥紧,整个过程中,她依旧不肯看郁平宣一眼。
但,马车外,郁平宣还是不肯让她离开,大步上前,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许走!张叔,你劝劝盈盈啊!”
驾车的张叔,从小瞧着沈盈长大,可如今,自家的小姐,高高兴兴的来了永平侯府,却落得个这般伤心离开的结局。
他心里也窝火得很呐!
张叔摇头叹气,“表少爷,你就放过我们姑娘!”
他们姑娘为何要离开,他心里就没点数么?
多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若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他便是如今劝得他们姑娘留下来又如何?
几日之后,等到新平长公主的人找上门来,他不还是只能按照郁老夫人的意思,同意了他和那个什么劳什子郡主的婚事!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姑娘可就不仅仅是丢人了!
京城里,定然会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姑娘异想天开,竟然妄图跟玉晴郡主抢夫君。
谁又会去在意,一开始的时候,分明是他们沈家和郁家先有了约定呢?
吃亏的,还不是他们姑娘。
想到这些,张叔愈发心疼起沈盈来,谁家的主子,谁来维护!
见郁平宣还是不肯让开,还将他们离开的路挡着,心里来了气,张叔忍不住就扬起了马鞭子,作势要一鞭子落在郁平宣身上。
也不知,他究竟是想要替沈盈挣回一口气,还是单纯的想要将他给吓退。
可,即便如此,郁平宣不仅依旧岿然不动,扬起脑袋,仿佛要生生接下张叔这一鞭,他的目光始终望向马车里,沈盈所在的方向。
纵然有帘子阻挡,但她肯定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他不相信,她真的能狠下心来,瞧着张叔一鞭子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
“住手!”
“反了天了!”
没能等到沈盈开口叫停,郁老夫人被乌泱泱一大群下人拥护者,气势浩荡的走了出来。
“你们沈家便是这般管教下人的?不过一个马夫,还敢拿着鞭子抽打主子了?!”
被吵醒的郁老夫人,本就心情不快,再听谭妈妈说,大清早闹事之人是沈盈,更是对沈盈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再加上,她这个老婆子怎么着也是长辈,沈盈居然还在马车里待着,也不知道下来?
呵!
郁老夫人失望的摇摇头。
“祖母,张叔他不是有意的,只是盈盈他们要走,孙儿不让,张叔才出此下策,想让顺耳退让。”郁平宣立马上前解释。
“他们要走?”
一旦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偏见,便会觉得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很碍眼。
这不,人沈盈主动离开,就是想要给两家人都留些脸面,不让大家为了这件事而烦恼,可,在郁老夫人看来,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沈盈若是铁了心要走,何必挑大清早这么尴尬的时间?
不能直接一点,大晚上,趁着四下无人之时,悄悄离开么?
而且,走就走,怎么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纵然这里只是永平侯府的偏门,但,来来往往间,多少人都看到他们在这儿拉扯不清?
她看呐,沈盈这个小妮子,莫不是故意闹这么一出!
昨个儿四丫头落选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只能将事情闹大,让她这个老婆子不得不答应她和平宣之间的婚事!
呵,呵,呵!
郁老夫人又是连连摇头。
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