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非常。
一双桃花眼清澈见底,好似珠玉辉映。
她感受到了于馨心底深处传来的一刹那的悸动。
恍若清风朗月,碧波春水,两两相惜,涟漪,一触即散。
男人正是上任几年的县令,尹仁。
这县令竟如此年轻?
安娴看他,绝超不出三十的年纪。
他在听取了事情经过后,便迅速下了决断。
“此事本就是你父亲贪杯而惹出来的祸端,焉能怨得旁人?”
面对尹仁和风细雨的一句问话,李千却不敢造次,他敛了怒容,狼狈地离开。
于馨不敢看尹仁。
她弯腰,欲拾起被李千随意丢弃在地的面纱。
一只手出现在她视线里。
尹仁先她一步捡起面纱,递给她,笑得温和有礼。
“久闻姑娘医术高超,今日一见,更叹姑娘实乃色艺双绝。”
于馨却并未接过那面纱,她转过身子,略显冷淡。
“此番多谢大人解围,改日我与夫君定当郑重道谢。”
尹仁却也不恼,他将帕子放到一边,双手背在身后。
“此乃本官分内之事,本官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于馨看向他。
尹仁面色凝重,“本官的母亲,不知为何,终日高烧不退,已是昏迷一天一夜,其他大夫均是束手无策。”
“如此,待我看完这些病人,便随大人去府上看看。”她说。
周围的病人们突然出声。
“大夫,咱的病不打紧,还是先去瞧瞧大人的母亲吧!”
“是啊···”
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安娴心下诧异。
这尹仁,这么得百姓们爱戴的么?
尹仁原是坚持要于馨给病人们看完病,最后推辞不过,领着于馨回了府上。
尹母的病难治,却也不是无药可治。
于馨拿出银针,给她几个穴位处扎上,又放了血,等过几个时辰,她的温度便明显降了下去。
尹仁将于馨留下用晚膳。
他有一妻一妾,还有一子。妻子端庄,妾室妍丽,儿子则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尹仁举止有礼,时时不忘为妻与妾夹菜,而那妾对妻也是颇为尊敬。
这大概就是齐人之福吧。
几人随意闲聊,偶然间聊到了杭正毅。
“说起来,于大夫的夫君,不知是做什么的?”尹仁之妻好奇地问。
于馨放下筷子,回答:“我的夫君在衙门当差,不过是个临时衙役。”
尹仁闻言,问:“可是杭正毅?”
于馨点头,“正是。”
“他······”尹仁眉头皱起,沉吟半晌,终是没有说些什么。
杭正毅踏着晨露进门,面带喜色。
他被提为正式衙役,且不用再夜间巡逻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于馨照旧去医馆坐诊,也会定时去尹府照看尹母病情,因着上次面容已然暴露人前,便不再戴着面纱。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却越发美得惊心动魄起来,仿佛璞玉蒙尘,日经雕琢,便焕发原来夺目的光彩。
县内渐渐多了些有关于馨的风言风语。
有时随着于馨出门,安娴能看到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而杭正毅,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某一天,当她傍晚从尹府看完病回来时,见烛火掩映下,坐着杭正毅。
他绷着一张脸,在火光下显得可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