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几个人都颤动了一下。
铁链与铁链碰撞摩擦的声音在密室内响起,显得阴森异常。
杭修雅头歪向一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她舌头顶了一下右边口腔,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吐出一口血沫,握紧了拳头,她恶狠狠地盯着杭正毅,眼眸红光闪现,恍若一匹饿狼。
杭正毅被吓得倒退一步。
他张嘴,声音有几丝颤抖。
“你是我的女儿,你伤害不了我。”
杭修雅仰头,闭上了眼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现在还不能对你做什么。”
她松了拳头,往通向花园的密道走去。
在即将隐入密道时,她停下,头也不回。
“我真希望我的父亲不是你,而是段文博。”
第二天,当她要打开房门时,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
杭正毅在房门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说要她好好反思,好自为之。
杭修雅不屑之余,干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谁也不交流。
杭修诚通过密室进入她的房间时,看见她正侧着身子。
在她跟前的桌子上,一列排开五六个白底青花的圈顶式盅。
她左手拿着一枚银针,毫不犹豫地刺了自己中指一下,然后打开一个一个盅,依次往里面挤了几滴血,而每挤完一次血,那刚滴入血珠的盅便会剧烈地震动一番。
他静静地看着,不曾出声打扰。
杭修雅收拾好盅,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杭修诚。
她顺势倚靠在桌子边,随意地抹了一下刺破的中指。
“怎么,外面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竟让你通过密室来找我。”
杭修诚注意到,在她抹完后,那手指上的伤口便奇迹般地消失了。
“是有事情。”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坐到杭修雅对面。
“那几个人呢?”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淡淡。
“第二天就被他处决了。”
“哼!”
杭修雅嘲讽地笑笑。
“我好歹还吊着他们一条命,他倒好,直接就送他们归西。”
“你这样对他们,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生不如死。”
杭修诚面色不起波澜,平静地讲。
她沉默了会儿。
“什么事情?”
“安娴来找你了,正在前厅等着。”
“什么!”杭修雅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怎么不早说!”
她急匆匆打开书架,飞奔而去。
··· ···
安娴正在回味刚刚那种浑身动弹不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确定那不是错觉,在杭修诚说出“不可以哦”那句话时,她的身子便不听自己的意识使唤了。
而在杭修诚离去后不久,她的身体又重新变得灵活起来。
怎么回事?
她暗暗将这个疑惑记在心底。
“安娴!”熟悉的声音由近而远。
安娴弯起嘴角,转身便朝着杭修雅跑去。
一把抱住她的腰,安娴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姐姐,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呀?”
杭修雅拍拍安娴的肩膀,岔开话题。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安娴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瞟到杭修诚的身影,立马住嘴。
“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她凑到杭修雅耳畔,小小声,“可不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
杭修雅看到杭修诚,心下了然。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