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语不急不缓,没有丝毫慌乱之情。
其音色之悠悠,安娴听来,仿若置身于冬日的暖阳中。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无法对女子令人舒适的嗓音回味太久。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吗?
安娴讪讪地去推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姐姐。”
她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贴着门,“我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就走,没别的意思。”
女子转头,是极为柔和的神情,目光触及到安娴脖子,她眉头一皱。
“你先过来。”
她放下书,拍拍身边的圆凳。
安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倒出茶壶里的热水绞了帕子,女子细细擦净安娴脖颈处已干涸的血迹,在伤痕处倒了些药粉,缠上布帛。
素手芊芊,眉目温婉,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无比轻柔。
好温柔啊。
看着她专注处理伤口的神情,安娴心想。
“我叫安娴,姐姐怎么称呼呀?”
“叫我风暖便好。”
收拾好东西,风暖转身从衣橱里搬出一床被子铺在软榻上。
“你在塌上将就一晚,天一亮我就让人送你离开。”
“风暖姐姐。”
安娴还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我还带了我的姐姐,在门外,昏迷着。”
于是风暖帮着安娴一起将昏迷的杭修雅扶到了塌上。
“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暖坐在塌边,不经意地问。
杭修雅眉头紧蹙,额露冷汗,血色尽失。
安娴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昏迷了,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是吗?”风暖俯下身子,打量了杭修雅一会儿,她拿起杭修雅的手,按了按手臂上几处地方。
“她这是被蛊反噬了。”
放下手臂,她肯定地说。
“不过······”
风暖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小小的绿色药丸,将它塞进杭修雅嘴里,“我能治。”
只是短短几息,杭修雅苍白的脸颊便恢复了些许红润,神色也平静了不少。
这姐姐厉害啊,莫不是神医?
安娴惊叹不已。
她在修炼之时,肉体已经很少能够受到寻常事物的伤害了,大部分能够伤到普通人甚至是威胁他们生命的东西,对于她来讲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而她也很少听到周围修炼的人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因而像那种神医之类的,她从没见过。
若说她以前对这种所谓的神医是持不屑一顾的态度,如今亲眼见到了,便觉出自己之前眼界的狭小来。
安娴想要问风暖几句,又觉得人家都没有过问一句,也不大好开口,只向她道了句谢。
风暖又在地上铺了几床厚厚的被子,便招呼着安娴休息。
熄了灯,安娴躺在地上,几乎听不到另外两个人的呼吸声。
如果说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倒也情有可原。
但关键是还有两个人,一个昏迷着,一个则是健康的人。
这就让她有些渗得慌,但经过之前高强度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紧张操劳,她也着实累得不轻,便胡思乱想着陷入睡眠。
一夜迷迷糊糊,安娴被人轻轻拍醒。
“有人来接你们了。”
风暖披着外衣,“我不方便出去,就不送了。”
安娴霎时清醒,她一骨碌起身,给了风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姐姐!”
扶着尚未苏醒的女主走出大同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