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吐宝鼠从火化炉下面钻了出来,呲溜呲溜地向着冯金牙吐出的饼干渣子靠近。
当它闻到饼干时,变得十分亢奋,三五口就把饼干吃光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和冯金牙搞懵了。
吐宝鼠不是一直只吃骨头吗?怎么会对这包平淡无奇的饼干感兴趣?
“什么情况?”冯金牙疑惑地看向我。
我弯下身,把剩下的饼干倒在地上。
瞬间,吐宝鼠疯了一般扑过来,三两口又把剩下的饼干吃光了。
动作迅速而凶猛,好像饿狼扑食。
“看来饼干很适合吐宝鼠的口味。”我低声说道。
“这不对呀,难道是……”
“是什么?”我的心悬了起来,涌起不详的预感。
吐宝鼠将地上的饼干吃了个精光,甚至伸着出舌头舔舐饼干沫子。
“金牙,这饼干不对。”
“可不是嘛,我怀疑里面加了……”
“骨灰?”我和冯金牙一口同声说道。
接着我们俩人弯着腰一阵干呕。
片刻后,冯金牙愤愤道:“馆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太损了点,居然拿这东西给阎婆婆吃,丧尽天良的玩意。”
“不行,我得去看看阎婆婆,毕竟她现在是孕妇。”我转身朝火化室外面走。
“兄弟,可不敢把真相告诉她啊,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接着烧人吧。”
我步履匆匆出了火化室,直奔太平间。
大门是半掩着的,阵阵阴风从里面往外吹。
好像里面有一台鼓风机,吹得我头发直向后飘荡。
虽然我已经来过很多次太平间,可心情依然很忐忑,因为我对阎婆婆并不了解,甚至不敢确定她到底是行尸?还是精神失常的女人?
如今她怀孕了,是不是可以证明她是个正常人呢?
咚咚咚……
我抬手轻轻敲击房门。
这次我要光明正大和她聊聊。
“是秃子哥吗?”沉闷沙哑的声音传来,好像从地下发出的。
我没想到阎婆婆开口第一句就问是不是孙秃子,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可现在孙秃子已经离开了,难道没告诉阎婆婆吗?
“是……我。”
我轻声回应,不等阎婆婆同意,迈开步子向里面移动。
“哦……秃子哥说过要来看我的。”
“他有事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我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
借助昏暗的灯光,我看到桌上摆着一个骨灰盒,半开着盖子,里面堆放着饼干。
阎婆婆捏起半块饼干塞进嘴里咀嚼,发出嘎嘣的声响。
“饼干……吃了吗?”我忍着恶心问。
阎婆婆抚摸着肚皮:“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吃那个臭男人的东西!”
听阎婆婆的话,应该是知道了饼干的来处。
我盯着她圆滚滚的肚皮,问道:“你觉得饼干好吃吗?”
阎婆婆冷笑道:“呵呵,还是老味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味道”这三个字的信息量太大了,难道阎婆婆经常吃这种饼干吗?
她没吃出来这饼干里面有骨灰吗?
想到这里,我差点吐出来,阎婆婆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继续试探性问道:“味道和上一次相比怎么样?”
“哼,一直都是这个味道,一直都是……”阎婆婆幽幽地回应道。
这一句把我给整懵了。
看来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