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女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邹氏看到瘦成皮包骨头的苏华彩,忍不住心痛道:“你这不吃不喝的是要做什么,诚心让母亲心疼吗?”
邹氏有三子三女,但唯独苏华彩是她一把手带大的,平素里都见不着这女儿磕着碰着,更别说她三天不吃饭了。
“怎的,是你祖母责骂你了吗?便是这样你也犯不着不吃不喝的。”邹氏赶忙让人去小厨房里煲点汤过来。
而苏华彩则在邹氏的怀里哭个不停。
“他们都只喜欢显荣姐姐,不喜欢我,华彩只有母亲了。”
仅就这么一句话,便让邹氏心软的一塌涂地,身为忠勇侯府的主母邹氏,自小便出身高贵,是前朝长公主与镇国公之女,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出身,被国公府千娇万宠着长大,方才养成了如今心地过于柔软的性子。
邹氏有寻常妇人的弱点,那便是心软,见不得人受苦,尤其见不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受苦。
原本心里对顾显荣的愧疚,此刻竟隐隐的被怨恨所压制。
这荣姐儿,也太不懂事了些。
即便侯府亏待她,可华彩不曾亏待她啊,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华彩呢?
邹氏耐着性子安慰着苏华彩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的与母亲说,母亲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苏华彩就哽咽道:“前些日子二婶母的侄子公然向显荣姐姐示爱,这原是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想着开解开解显荣姐姐罢了,但不想却被显荣姐姐污蔑是我唆使的许家公子向她示爱,天地良心,我这些日子都没见过许公子,但祖母就相信显荣姐姐的,便罚了我。”
“我不怕被祖母罚,但是我不甘心这盆不属于我的脏水就朝着我泼过来。”
“母亲,你信我吗?”
“这......无稽之谈!”邹氏当即否认道。
苏华彩忙感动道:“这府中大抵也只有母亲信我了,只是女儿不明白的却是,无缘无故的,这府中许多的女孩子,怎么许家公子就唯独向显荣姐姐示爱,是否是显荣姐姐做了什么让许公子误会的事情?却反过来觉得是我害了她呢?”
邹氏也细细想起,觉着莫不是顾显荣自小没人好好教导,于是没有礼义廉耻?
想到这里,她心头猛的跳了一些,这到底是她与忠勇侯的孩子,品性万万不会的,因此就说道:“这应是不可能,自是这许家公子孟浪了一些,倒反而使得你们姐妹两人之间有了芥蒂,母亲一会儿去开导开导她,让她不要误会你。”
“母亲还是别去了罢。”苏华彩欲言又止道:“显荣姐姐打从心底里就嫌恶我,不论我做什么,亦或是什么都不做,大抵她对我都是这么个态度,母亲若去了,她肯定会觉得是我在母亲跟前告的状,没事的,母亲,我委屈一些没什么的。”
邹氏瞧着苏华彩,心想自己教着长大的孩子就是懂礼,不似......意识到自己当下里竟对亲生女儿有着无法言说的怨恨的时候,邹氏忙止住了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没事的,显荣也就是个孩子,今年才不过十三岁,她好好儿的教着,想来也能将她给教好,就像彩姐儿这样懂事。
邹氏忍着酸涩道:“罢了,你能想通就好,她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你祖母......偏心她些也是应该的。”
邹氏亲眼看着苏华彩用完了膳,并睡着之后才从出去。
但其实苏华彩并没有睡着,她在邹氏离去之后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姑娘,您没睡着?”苏华彩身边的婢子如云忙上前服侍着,“瞧大夫人这模样,是真心心疼姑娘,姑娘何不让大夫人给你做主,缘何要拒绝。”
“母亲她......太弱了。”苏华彩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