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来,都是不好的。
顾老夫人面上再复慈爱,“好孩子,你多心了,我们显荣岂是那样嫌贫爱富、朝三暮四之人,当年既然双方父母已定下了这门婚事,自然的,便不会轻易的因为你的处境而改变。”
“显荣是这样,我们顾家自然也是这样。”
谢文柏似有惊讶,又有惊喜,他当即激动道:“真的吗?顾妹妹真的不嫌弃我?”
顾老夫人神色就有些复杂道:“当然了,我们顾家是朴实的人家,不似那些虚伪的人家,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实实在在的就是在内涵谢文柏了,但谢文柏似完全没有听懂一般,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就说嘛,顾家武将出身,能被今上宠信至今,断然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
谢文柏继续上眼药中。
顾家老夫人觉得倘若她再与这后生待在一处,怕是会忍不住暴起揍他一顿。
“但我们显荣今年不过才十三岁罢了,还要两年才及笄,这婚事自也要等她及笄了,你们家的父母上门来提才算。”顾老夫人冷哼哼的想着,这两年间,说不得谢文柏病体不支,就那样没了。
总归顾老夫人的战术就一个字“拖”。
看谁能拖得过谁。
谢文柏连连应“是”,并说:“那当然。”
顾老夫人不耐烦的看向他说:“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若没有就先回去罢,老身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得先休息休息。”
“倒是没什么大事了。”谢文柏极好脾气的绕到顾老夫人的身后,“侄孙在幽州那地界几年,因着自己身子不大爽利,所以久病成医,懂一些穴位按摩之术。”
他说着便挽起袖子,修长的手指按到顾老夫人的太阳穴上,顾老夫人竟觉舒服一些,慢慢的,竟就睡着了。
谢文柏也不多留,向忠勇侯告辞。
忠勇侯着管家去送送谢文柏。
却说顾老夫人所居住的地方乃是顾家最北边,出府会途径夫人邹氏、三姑娘顾显荣与七姑娘顾华玲的住处。
恰逢顾显荣晨起出来散步时落下了一支朱钗,乃是她刚回府那日里顾老夫人所赠之物,于是复又出来寻找。
谢文柏看向自己脚下,正有一支外表不凡的金钗,几乎不用她说,便也瞬间明了。
“这位便是我们刚回来的三姑娘。”管家向他解释说。
谢文柏弯腰,捡起这支朱钗,然后走到顾显荣的身边。
“顾家妹妹。”
顾显荣突然听到自己上方有一极好听的声音响起,隐隐似山间流水声一般,她浑然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那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郡王.......”
严格说来,她与谢文柏已有近二十年没见过了。
自从前世她嫁给许世佳之后,便也只见过谢文柏一次了。
他自来便是没有变化的,从远在幽州时,她于墙角上方偷瞧着的他,就是这么一副端方君子般的模样。
至后来手染鲜血,也是一副君子模样。
如今于侯府中重见,是顾显荣从来未曾想过的。
谢文柏有些惊讶,跟前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翠烟衫,外套雪白色锦缎小袄,下穿散花水雾翠绿烟纱散花裙,于不经意抬头,眸似春水,清波流盼,晓得失态,又连忙站起,微点头间,便唤出了他如今的官身。
仪态竟是无可挑剔。
怕是谁见着了都不敢说这女子竟是从幽州那小地方出来的。
幽州多出美人,顾家三姑娘经过幽州这十多年的渲染,也比京都女子更多了几分独属于幽州的白纤软甜。
但这顾家三姑娘又没见过他,怎的知道他便是信王府的长子,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