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正是要向顾显荣展现父爱的时候,顾华昭便送上门来给做筏子,忠勇侯觉得莫不是天意如此,因此二话不说就将顾华昭给拎了下来要用鞭子抽他。
可怜顾华昭细皮嫩肉又被娇生惯养至今,哪里受过这样的责罚?
顾显荣则紧跟在后头,一壁儿的替顾华昭求情说:“六弟弟想来也不是故意的,父亲且轻着点打。”
顾华昭疑问顿上心头,有这样劝人的吗?
她不该是让父亲别打他么。
然后就听到亲爹完全不在意的话说,“没事,他皮糙肉厚的,耐打,不打不长记性。”
一顿鞭打之后,顾华昭只觉得臀部火辣辣的疼。
顾显荣见了,眼中也闪过一丝心疼,她上前扶着顾华昭说:“我送昭弟回去上药。”
顾华昭不过刚甩开顾显荣的手,后头忠勇侯就踢了他一脚。
顾华昭想哭,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总归当顾显荣再度扶上顾华昭之后,顾华昭便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顾显荣将顾华昭给扶到屋子里头,眼瞧着丫鬟给他上药。
顾华昭恨恨说:“恶人做都做了,却又何必这样装模作样,总不会以为这样我便会感念你的好罢。”
“你这样说,我倒是很纳闷。”顾显荣听了也不气,实在是顾华昭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上一辈是这样,如今也是。
那个即便在死前最后一刻,也依然不相信是他最喜欢的华彩姐姐害了顾家满门的顾华昭。
如今,她要一点点瓦解苏华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分明是你主动过来招惹的我,将我头上打了好大的一个包,然后被父亲抓了个正着,怎么如今却反倒成了我是恶人了呢?”
“是我让你爬树的?”
“是我让你拿弹弓打我的?”
“亦或是我让你打了一次不行还要打第二次、第三次的?”
顾华昭被问得哑口无言。
诚如顾显荣所言,是他先招惹的她。
“谁让你这般可恨,因为你的到来,彩姐姐都要被迫离开我们了。”顾华昭小声埋怨说。
顾显荣说:“这话是谁和你说的?是你的彩姐姐?”
顾显荣不吭声了。
顾显荣就冷笑了一声,“论颠倒是非,你的彩姐姐倒当真是数一数二,首先,我的到来是会让她在这府上的地位尴尬一些,但也仅仅是尴尬一些,毕竟祖母和母亲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即便亲生女儿回来了,也不会说就去苛待养女去。”
“但为什么祖母会要将她赶出去,而母亲也没说什么话。”
顾华昭也深深的迷茫了,诚如顾显荣所言,祖母或许对苏华彩只是一般般,但母亲邹氏待苏华彩却是没得说,六个儿女中,邹氏最上心的也就是苏华彩了。
即便知道苏华彩并非是她的亲生女儿,邹氏也不可能说就会不要苏华彩了。
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连着母亲也会坐视着祖母将彩姐姐给赶走?
顾华昭疑问的看向顾显荣。
顾显荣就告诉她说:“那当然是因为,你人美心善的彩姐姐在我还没有回到顾府之前,就让仆人在路上给我下毒,若非我命大,大抵你便见不到我了,当然也许你是乐得见这样的。”
顾华昭深深震惊。
“你胡说,我彩姐姐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将头闷在被子里说。
顾显荣轻轻笑了,当真是小孩子,喜欢谁便相信谁。
“再者,你今日之所以会来这一遭针对我,大抵也是听了你彩姐姐所说的。”顾显荣又道,“所以,也可以这样说,你之所以会被父亲责罚,有这一身皮肉之苦,就是因为你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