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都有些羡慕祝茂年了,男丁且不说,怎么就连女儿都和别家的不同?
他那个儿媳妇,在京城局势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依旧不卑不亢,稳稳当当,京城买不到粮食了就派人去往下边各地收。
粮商奸诈,不愿意此时出手,她就让人去百姓手里现收,只有一担她也要,一开始所有人都当成笑话看,却没想到她这法子极好用。
年关过后到春收之前是百姓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她价钱给得公道,又不短斤少两,不少百姓都咬咬牙用存粮来换银钱,一担一担,积少成多,竟让她收到了不少,源源不绝的往前线送,到现在也仍在收。
一个出嫁女,他都不知是如何扛住那天大的压力,还表现得不出半点差错的。
“吴伯伯,姐夫对家姐好吗?”
吴真对上祝长乐坦荡的视线,他突然就想知道:“若是他对你姐姐不好呢?”
“那吴伯伯可能就要见到一个被小姨子吊起来揍的儿子了。”祝长乐笑得眉眼弯弯,似是说的不过寻常语,“离京前见到姐夫我便向他讨了承诺要对家姐好,他答应了的,姐夫素来人品端方,想来应是说话算话的人。”
“不知在将军眼里什么样算好。”
从见面至今吴真便不曾以长辈自居,也不曾叫过她名字,此时更带着试探,祝长乐知道了,他在顾忌自己,或者说,他在顾忌领兵三十兵的西廉军主帅。
果然,她之前想的没有错,她足够厉害了才能保证三姐过得好。
祝长乐看向屈直赵坚二人,“我和吴伯伯聊聊家事。”
两人会意,行礼离开。
凤姑将门关上,示意亲兵退远些。
“按理来说家姐为长,我为幼,没理由去管出嫁姐姐的家事,可是请吴伯伯理解,姐姐的事我会管到底。”
祝长乐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自打三皇子带着人马和不多的粮草前来,朝中就没有给过我任何粮草支援,我三不五时上奏折陈情,三皇子更是常有折子送回京中,可至今没有动静。”
“君上身不由己……”
“不曾怪过君上,从始至终我就不曾将希望寄托于朝廷。”祝长乐摇摇头,“我娘将能动用的所有银钱都送到了我手里,再加上秋离动用了不知多少银子,玲珑阁满天下收粮,我江湖中的朋友也是想尽办法给我筹粮送来,前不久我抢了双水县,之后老天爷助我,找到了南方才有的冬笋,因为这些才让我西廉军至今没有断粮。而我三姐,从我离京接掌西廉军她对我的支援就没有断过,药材,粮草,有时多有时少,前不久我又收到了她送来的四十车粮食。”
祝长乐看向吴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要办到有多不容易。她可能因此得罪了您的上峰,可能得罪了吴家的亲朋故旧,可能惹了吴老夫人不快,也可能给姐夫惹来麻烦……所有种种皆是因我之故,她是好姐姐,我也绝对是好妹妹,所以家姐的事我绝对会管到底,吴伯伯问我什么样算好。”
祝长乐笑了笑,“吴伯伯其实是想问纳妾算不算?”
吴真勉强笑了笑:“夫妻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将军说是不是?”
“吴伯伯说得对,所以什么样算好我也无法给吴伯伯一个标准答案,家姐好不好我会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姐夫是不是对她好了我也看得到,至于纳妾,吴伯伯小看家姐了,留不住的人她不会留,心若在她那,她会是最好的妻子,若不在,她也能当好吴家的当家夫人。”
吴真不解,那这算好还是不好?
祝长乐也不多解释,在她离京时姐夫就必然已经纳妾,所以三姐对姐夫才会有了不同,她不干涉三姐的任何决定,但她会给三姐出气,会带着她离开,她知道三姐一直羡慕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