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离殇老头儿盯着的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像是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场会是自己上场,闲庭信步般地走上了擂台,他站在杨闲的对面,眼神中满是恨意。
这人裸露出来的颈部有一条又粗又长的狰狞伤疤,看着杨闲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
杨闲有些疑惑,这人是谁?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如此凶恶?
杨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发现确实有些眼熟,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就在杨闲努力回想的时候,那人突然伸手掀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把一张愤怒得几近扭曲的脸露了出来。
杨闲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呆住了。
那张脸的主人是杨闲曾经亲手杀死的亲哥哥,南越皇帝萧闻的亲生嫡子——萧阆。
杨闲很清楚,萧阆脖子上的那条伤疤就是自己当初去杀他的时候留下的,由于当时的情况,杨闲不可能在那间青楼的屋子里多留,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检查萧阆到底有没有死透,这才让萧阆侥幸逃了一条性命。
杨闲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记得当初萧梁已经在调查你的死因了。”
萧阆惨惨一笑,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可要多亏了你手下留情了!”
杨闲道:“你和暗殇阁早有勾结?”
萧阆道:“我说六弟,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了,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是你如何赢了我。”
在杨闲的记忆里,自己这个二哥从小便不学无术,习文只是为了会写字,习武只是为了能防身,几乎是一事无成,为什么暗殇阁的那离殇老头儿会派他在阿奴后面出来呢?难道他比阿奴还强吗?
杨闲也没有多说,只是手拿凭栏剑,摆了一个迎敌的姿势,看着萧阆的一举一动。
萧阆也拔出了随身带着的剑,直接冲了上来,一剑砍向杨闲。
这一剑迅捷而有力,还带着内气的波动,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像一个久历江湖的高手,也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
杨闲持剑挡开了萧阆的剑,一边打着,一边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武功?为何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萧阆也是一边招架着杨闲的攻击,一边回答着:“你以为,想要拯救南越江山的只有你和萧闻那小子?”
杨闲还未等回答,萧阆一剑斩下,逼得杨闲闭了嘴专心招架他的攻击。继续道:“你以为,我每天装着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萧阆的剑步步紧逼,一招更比一招凌厉,杨闲甚至有些招架不住,萧阆顶住杨闲的剑,把脸凑在杨闲的面前,继续道:“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只知败坏江山的国家蛀虫?”
两人一触即分,萧阆又一次扑了上来,攻势依然极其凌厉,杨闲十分惊讶,不知萧阆这是从何处学来的剑术,也不知萧阆是从何处练就的这一身武艺,似乎萧阆这一身的武功,比起自己还略微强了那么一点儿。
杨闲又是一剑,挡住了萧阆的剑,两把剑相持在一起,萧阆又一次开口:“你错了,父皇也错了,我这么多年来装成这样,暗暗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暗中清扫我南越的一切障碍!”
萧阆抬剑,与杨闲用蛮力相互对砍,两柄剑互相摩擦,火花四溅,萧阆继续说:“结果,你的一场刺杀,毁了我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一切!连我的命都差点交代在那里!”
说着,萧阆的眼中闪出了些许泪光:“你凭什么啊!”
杨闲听了萧阆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原来,萧阆当初的行为只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而自己却亲手终结了那一切,甚至差一点要了自己励精图治的亲哥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