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对这位皇帝的性格和为人,尤其是施政方针和策略,也有了一定的认识。还是那句话,他接触的人之中,尽管没有权倾朝野的重臣,可却不乏消息灵通的人。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也是奴才,可奴才与奴才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朝中一二品大员的贴身奴才,知道的事情甚至比一些六七品官员还多。即便是核心机密他们不知道,可一些小道消息掌握比谁都快。
尤其是一些奴才之间互相攀比的时候,只要有心可以掌握不少又用的东西。贾权与其一心功名的父亲不一样,早在父亲第一次落榜之后,他就死了那条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念头。他这个人好剑走偏锋,也就是走偏门的意思。
既然抱定了这个心思,他压根就没有在读书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到京城之后他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刻意结交一些人身上。仔细揣摩着当今这位皇上的性格,以及历年来的施政方针和政策。
不能不说这个家伙,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虽说到京城没有几年,可通过他的刻意结交,结识了一大批中枢各衙门不得意的官员。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将黄琼这位皇帝老子的心思,揣摩了一个七七八八。
当然,他毕竟为在野之身,根本接触不到这位帝王。也只能通过自己结交的那些下层官员,透露出的一些口风,或是对皇帝一些施政评价来推敲。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贾权的心思,黄琼自然看不出来。只是贾权这番话说完之后,黄琼却是道:“先生,按照您这么说,朝廷强制规定最高地租,以及将诸路匠人总管府裁撤,允许匠人自行开作坊这两项,也是没有用的。这不能得罪,那个得罪不起,这些东西有没有倒也是没有什么用了。”
看着黄琼多少有些沮丧,贾权沉思了一下后道:“王爷,这两条还是留下为好。强制规定最高地租,虽说于朝廷岁入无补,但是却符合皇上的第二个心思。缓解宗室与百姓之间,眼下已经日益尖锐的矛盾。”
“至于裁撤诸路匠人总管府,其实这些东西解散不解散,倒是无所谓。王爷,本朝设置的这个诸路匠人总管府,其实做的只是铁器、造纸,以及一些御用制品。本朝铁器自开国以来便是官卖,不准民间自营。”
“只要将制作兵器、甲胄、火药的匠人控制在手中,其余的打造什么锄头、镰刀、犁头一类的,民间早就已经有自营作坊了。便是造纸,民间作坊也一样不少。甚至造出来的纸张,比官办作坊精美的多。”
“这个诸路匠人总管府,现在非但已经不能起到开国之初的作用,反倒是成了工部和户部一些官员的牟利之处。解散诸路匠人总管府,最多也就是得罪一些工部与户部的官员,这个倒是无所谓。”
说道这里,贾权看着黄琼有些不太好的脸色,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措辞之后,才又开口道:“王爷,心念天下百姓,总是想要快刀斩乱麻,想着将此事在最短的时日之内处理完毕。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这一点权自然是清楚的。”
“可王爷,古人云治大国犹如烹小鲜,这句话并非是无的放矢。身为上位者,一举一动考虑事情,决定不能意气用事。王爷饱读史书,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不用权在与王爷说了。稳一些,将所有的事情分拆开来,一步步的来,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如今开国已经百余年,经过这百余年的繁衍生息,如今宗室已经是枝繁叶茂。权看了一下卷宗,截止到去年,天下宗室数量已经达到了万余人。这万余人虽说无权无兵,可毕竟地位在哪儿摆着呢。”
“即便是皇上意志如坚,在这解决这些人的时候,也不得不投鼠忌器。采取赎买的办法,权还是那句话根本就走不通。不单单是眼下朝廷根本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即便是能拿出来,但也不能通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