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杨书却没去书局,而是往合丰茶楼行去。 以后还会去酒楼说书,这事可得和小黑胖子招呼一声。 可刚走到半路,便远远地看到了卖黄豆的老黄。 这小贩不一定姓黄,杨书只因他卖黄豆,干脆叫他老黄。 兴许真是有缘,俩人当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看着人往这边走,杨书干脆地翻了个白眼。 “呦!这不杨半截儿吗?” 果然,一准儿没好话。 “不是,这杨半截儿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怪话?” 老黄一呆:“哈,你竟还不知道?那我就不多嘴了,你不如去问那合丰茶楼的安掌柜!对了,来点儿黄豆?” “来个屁……算了,称上二两吧!” 老黄人是贱了点,可这黄豆的质量是真不错。 关键还便宜。 犯不着跟好东西较劲! 他这边辞别了老黄,便拎着黄豆来到合丰茶楼,心里还琢磨着“杨半截儿”到底是个什么称呼,可看清茶楼宾客时,整个人就顿了一下。 “嘶,这是那小黑胖子的茶楼?” 没办法,茶楼的生意,委实火爆过头了…… 这还没到中午,便已经坐了个满,更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有的干脆站着吃茶,就是不走。 杨书心里就嘀咕……何必呢? 知道的说这是茶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楼! 他这边呆愣着,却被一脚夫看清了头脸,那脚夫惊喜地叫道: “杨半截儿!是杨半截儿!” 一群茶客顿时炸了锅! 纷纷喊着“哪儿呢”“杨半截儿在哪儿呢”之类的话,四处寻找着他。 可这群人看来看去,早已没了杨书的身影。 躲严实的杨书极其震惊。 “这架势!我脑袋是被标了花红?” …… “四三十二,八二一六,七四二八,好嘛,昨儿一天竟赚了二十八两四钱。杨先生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合丰茶楼安掌柜正打着算盘,数钱数的开心,却被人拿住了肩膀。 这小黑胖子吓的一哆嗦,正要惊叫出声,却被人捂住大嘴。 “叫个锤子,是我,你的福星!” 安掌柜:“啊……杨先生?” …… “哎呦喂,杨先生您来就来吧,怎的还翻窗户?” 合丰茶楼的里间,安掌柜屏退左右,亲自给杨书倒茶:“可是有什么不方便?” 杨书哼一声:“我也想走正门!可不知为何,只一露面,那群茶客便要吃了我似的。” 安掌柜动作一停,眼睛一亮:“原来杨先生,竟还不知此中缘由?” 看他这样子,杨书张了张嘴,说道: “倒是猜到了一些,似与内阁学士刘大人有关……但也不是确切知道。” 安掌柜两只小黑手一拍:“您还真不清楚啊,那倒是能让我安某人,过一把说书人的瘾头!” 杨书一乐,给安掌柜倒茶: “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安掌柜很郑重地轻咳一声:“这是要说起来啊,话还真就挺长,得从先帝爷儿那时候说起来……” “停停停!” 杨书赶忙叫停:“怎么就扯到先帝了!说书就忌讳这个累赘,该省就省!” “额……好吧……” 安掌柜重新组织言辞:“约莫是十年前吧,这天儿不知为何就变冷了,四处闹饥荒,其中又以关中最为严重,经年累月下来,民怨沸腾不堪。 所谓民以食为天,这帮老秦人吃不饱,骨子里的血性便压不住了,早几年前,那王二便在白水竖了反旗,一直闹到现在。 但这才只是个开始!去年,当今皇帝刚即位,就又闹出一支叫王胤的反贼,杨先生可知,这人为何要反?” 杨书挑个黄豆塞嘴里,嚼吧嚼吧,点评道: “安掌柜,真不是我说,这问题啊,不是您这个问法,要是这么问,看客只觉得这说书人……不太聪明。” 安掌柜尴尬一笑:“也是哈……还不是粮荒闹得。但杨先生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