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酸的味道缠绕在少女的舌尖仿佛掩埋在沙滩底下的蛰虫,不安的气息再一度重来,其流子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聒噪的跃动,“砰砰——砰砰——”就像是春季的惊雷划过了寒冷的春季,在这冗长而没有边际的黑暗中其流子看见了一道直白、明亮乃至于刺眼的光。
“其流子!你这个蠢丫头!你这个混蛋在干些什么!还他妈的不给我醒来!”牧田幸治郎的喊叫震耳欲聋,差一点撕裂了其流子的耳膜。
“怎么...回事...”其流子哑着嗓子说道,此刻她的眼睛顺从着牧田的话微微张开,无边无尽的黑暗逐渐消失,而那一道出现在黑暗之中的光芒渐渐清晰明白——
一颗硕大的眼珠正在不远的前方凝视着其流子的面庞,它的周身混浊、扭曲遍布着各种邪祟,黄绿色涎液黏贴在眼珠的晶状体内部,以至于其内部折射出来的光都是难以述说明白的昏暗。
“我...我...救我...牧田君...救我...”
其流子的大脑因为恐惧而清醒过来,然而当她打算大声呼救的那刻,一种懒散的疲惫感压在了她的喉头使之难以发声,不...准确的说这种诡异的懒散是遍布在这个少女的全身上下,从她的心脏、大脑再到四肢、脾胃甚至于肠道、括约肌都是处于一种接近于报废的待机状态。
“哒哒~哒哒~”
其流子的耳侧能够很清楚地听见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附近挪动,恐慌与畏惧就像童话故事中手持钢叉的小鬼,逼迫着她已经僵直的脖颈转动,而当其侧目而视的那刻只见到墨绿色的甲壳从珊瑚礁所堆砌的人形物口中爬出,一只发出橙红色光芒的鲤鱼在其的头顶上方游弋。
被啃得支离破碎的尸骸不时“抚摸”着其流子的皮肤,湿滑、粘稠的触感令其流子浑身发毛,而其所散发的腐烂、腥臭气味更是在一瞬间便涌入了这个少女的鼻腔,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恐怖、那么的糟糕,除了那只在她头顶游动的鲤鱼。
“救...救命!”
被恐惧与厌恶所支配的其流子终于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她颤抖的将手伸了出来,接着攥住那只在她头顶上游弋的鲤鱼,拼命地想从自己所处的地方挣扎爬起。
“飒飒——飒飒——”
聒噪的虫鸣在这个少女的耳畔处又一次响起,而当她直立起身子的那一刻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块由溺亡鬼们所构成的“岛礁”——黑绿色的海藻生长在溺亡鬼们的尸骸之上,就像是黏在墙壁上的固体胶,蓝色、紫色、黑色的海虫以他们腐烂的身躯为巢穴,一张一合的口中不时吐出水泡,雪白色的骨骼闪烁着本不该出现的光。
“这...这是在水里吗...”窒息感汹涌而来,强烈地压迫着其流子的肺部令其险些溺水,但好在学过游泳的其流子还是勉强能够应付现在这个状况。
“臭丫头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臭丫头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鲤鱼在其流子的身边环绕了两圈,其的体内传来了牧田君的声音,“听得见的话,就跟着这条鲤鱼(式神)回来...记住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
其流子听见了牧田幸治郎的话后,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便跟随鲤鱼式神离开这个片足以令人窒息的黑暗。
“锡锡——锡锡——”
金属环撞击禅杖的声音自牧田幸治郎的身后传来,那些像是风干腊肉的亡灵僧们双手合十嘴里诵唱着不知何处听来的邪典经文直搅得人心生不宁;溺亡鬼们的尸骸汇集、串联、融合构成了一只对对相互缠绕的肢节,肢节上的“体毛”则是溺亡鬼们的断肢,至于这肢节的根源则深扎在正前方那似水的黑暗之中。
“飒飒——飒飒——”
似虫般的低鸣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