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牛奶味道顺着鼻腔中的嗅觉一路来到大脑,这感觉既像是流浪了许久的旅人在疲惫倒地的一瞬间找到了暂时的落脚之处,又像是久居于炙热的沙漠之中偶然得到一丝清凉的慰藉。
瑰丽与奇异在日织琉璃的精神中交织,樱花色调的汽泡浮现于日织大脑深处的梦中。
“这个疗养院似乎...没有七宝前辈嘴里说得那么糟糕啊...”
迷迷糊糊的日织从办公室的书桌前起身,此刻的他正坐在老医师之前所坐的位置,他的左手边是一杯香甜可口的牛奶,而右手处则是那杯德国出版的《资本论》,身上的拘束服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青年的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冠,褐黄色的麻雀在枝杈间跃动仿佛春季的精灵,嫩绿色的叶片从窗外飞入,然后像是道标一般指引者日织琉璃前进的脚步。
“哒哒——哒哒——”
伴随着年轻男子的脚步声,日织从办公室内走出,樱花色调的扶手与旋梯变得不那么令人晕眩,在这阶梯中的画像不知何时变为了日织琉璃本人的肖像画。
医护们从日织的眼前缓缓走过,似乎没有发现这个“偷跑出来的病人”,三楼的走廊仍旧狭长,脚下的白色大理石砖映照着日织的漂亮的脸蛋,放眼望去两侧浅蓝色的墙壁正漂浮着白色的云朵——犹如真正的天空。
日织琉璃大摇大摆地行走于这条处于云端的走廊,来到了之前来过的疗养院大厅,这里的医护们十分热情地向自己打起来招呼,仿佛日织是那位年迈的老医师。周围病人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喝下了为其准备的汤药,而在他们喝下的液体中日织能清楚地闻到水果一般的清甜气息。
“这里真的是精神病院吗?”日织琉璃不自觉地发出了笑声,“感觉这里的人可比外面的正常人来得和蔼可亲...”
穿过病人们活动的大厅,日织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连枝疗养院位临在一座山峦之上,且有着四五栋相对独立的建筑,可这些建筑风格却与日织先前走过的内部大厅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异,这些建筑带有十分明显的教会风格——压抑且严肃。
肆意生长的树木环绕在这些建筑的周围,渲染出了一种阴森与可怖的状态,脚下的草坪不时飞过食指大小的草蜢,窗沿上的花卉绽开了惨白色的骨朵——仿佛一张张快要死亡的人面。
“咚咚——咚咚——”
日织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手腕处的疤痕开始产生剧烈的疼痛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从日织琉璃的体内钻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好疼...”
日织的脸上沾满了汗液,双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一般,眼泪与汗水交织在脸上,当其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此刻的连枝疗养院已经变为了荒废许久的教堂,高耸的十字架矗立于破败屋瓦的顶端,几名身穿白袍的少女站在十数米高的屋檐上从上往下一一坠入。
“砰——砰——”
“砰——砰——”
赤红色的血迹沾染了荒废教堂下方的土地,很快这些血渍凝结成了血块尔后绽开了犹如玫瑰一般的模样。
“好痛...好痛...”
日织琉璃的手不断发胀,然后在其的一声哀嚎下,一只黑褐色的蝗虫由其的手腕处蹦出然后落在了少女们的血块上。
这只蝗虫长有近似于人类的面庞,两只硕大的后足异常的活跃,那对玉米粒大小的下颚不断摩擦发出了“飒飒”的响声,它们在日织琉璃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啃食死去少女所遗留的血块。
“呕——呕——”
作为一个有着正常思维的普通人,日织琉璃第一份感觉是恐惧,而第二份的感觉则是恶心与作呕。蝗虫群啃食少女尸骸的样子实在是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