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这次花费的时间好像有点多啊...不过搭档毕竟是新人慢一点也是正常的...”
八百尼依靠在保时捷911的红色车门旁,夜晚的风虽然有些寒冷但却并不妨碍她的工作。作为人事部的职员她熟练地拿出自己的工作笔记,浅红色的墨水笔在纸张上缓缓滑动,发出了令人愉悦的声音。
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记录别人工作的工作,总是能令她产生掌握他人前途乃至生命的错觉。
“滴答滴答——”八百尼的舌头交织着下颚发出了类似钟表报时的声音,“我的耐心还有半个小时...”
此刻在伊藤的一户建内,日织琉璃与七宝仍旧在那漫长的玄关中奔跑,似乎眼前的这条道路是无尽无止的,包裹着伊藤身躯的触手开始蠕动,就像是村上春树这个中年人在《海边的卡夫卡》一书中所描绘的那般——“无眼、无嘴也无手,仅仅只是一团我不知道名字的黑色物体。”
“话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直接开枪吗...”
日织琉璃拿着手中的合金铁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摸过这样沉重而又可怕的东西,冰凉的子弹在手心中下变得有些温热,这种感觉有些不祥和邪祟。身旁名为“七宝”的男子教导着日织如何上膛和瞄准以及怎样在名为“胎”的怪物手下求生。
“咯噔——咯噔——”两人脚下的木板依旧在响动,无尽的玄关传来伊藤的哀嚎。
这名为“神域”的茧房内没有什么太多的光线,昏红色的灯芯在玄关的走廊内闪烁,日织一边跑一边听着七宝的话语,可他的精神已经游离在外,那昏红色的光在日织的眼前掠过,就像一个爱讲故事的大婶。
“喂喂——你听说了吗...”昏红色的光中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耳膜直逼向日织的大脑。
“怎么了?怎么了?”
日织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景象——几个肥胖而又多嘴多舌的中年欧巴桑站在伊藤的家门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住在见川巷的伊藤夫人,家里又留宿了一个男人...这次好像是个运送快递的小子...”
“哎呀~那伊藤先生那还真是可怜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看见快递的车从昨天下午就停在了伊藤先生家的门口,一直到了早上才开走...”
“那伊藤先生呢?他没有晚上回来吗?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当场抓住了,可就不得了了...”喜好八卦的欧巴桑不自觉地嘴角往上翘了起来。
“伊藤先生应该是出差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过他了~”
“哎呀...伊藤先生也真是辛苦啊...一边养着家一边妻子却干出这种事情...”欧巴桑的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如果他能多花一些在自己妻子的身上或许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哦吼吼~”
“说得也是~伊藤先生每天应酬那么多,妻子偶尔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也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孩子...”欧巴桑们的说话语气变得愈来愈奇怪,“伊藤夫人自从生产后,她的孩子就一直放在了家里,也没看见她从家里面带出来...”
“哎呀呀——你这样说话太伤人了井上夫人,孩子一定是伊藤先生的,不然那就太可怜了...哦吼吼...”
欧巴桑们的话语像长着尖刺的刀刃切进了日织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与他无关的事情此时令他的心变得莫名冲动,他想要拿起刀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即便现在的他正被名为“胎”的怪物所追逐。
“宰了她们...宰了她们...”伊藤的声音在日织的耳畔中响起,仿佛此刻的日织便是伊藤,“我要杀了她们...我要封住她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