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考官而言,就是给了他一次机会,若是能在这等话里添油加醋说些什么,自然是更好的。
“那人还说,苏公子手里的毒应当是王妃娘娘给的。”考官的声音很小,他自然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多言,如若不然只怕凤墨渊能将他当场带走了。
“这么说,那检举之人的意思是王妃教唆本王的小舅子,对同僚下手吗?”
考官擦了擦冷汗,他哪里敢说话?凤墨渊有多惯着苏云芊,旁人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胆敢说出这番话已是胆大包天,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
凤墨渊见他不说话,眼中的笑意也渐渐冷了下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寒,“莫大人当真是官威不小,朝廷委派你做考官,是对你委以重任。”
“谁知你一次两次公报私仇。”凤墨渊原先不想把事情说的这么直白,只是他心里头明白若是再不说得清楚些,只怕考官也要以为他不过如此了。
考官闻言连忙跪在凤墨渊面前,脸色也算不上好看,“王爷,下官未曾公报私仇,更不是与苏公子有什么仇。”
凤墨渊没说话,只是看着考官,眼神分外的幽深,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既然莫大人这么说,本王自然也不好再给莫大人扣这个帽子。”
他话里有话,考官脸色骤然一变,凤墨渊怕是早就知道是他动的手脚,如今说是扣这个帽子,只怕来日掌握了什么证据,他就真的玩完了。
凤墨渊站起身,脸上的笑意全无,只是看着考官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本王就先行告辞。”凤墨渊说罢也不再看他,目光带了几分阴沉之意,随即转身离去,考官低下头送他出门,心底缓缓舒了口气。
至少如今凤墨渊还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动他,反正这一次苏城的科举资格已经被取消,最快也要等来年才能再来。
思此,考官微微放下心来,却忘了如若凤墨渊想动他哪里要找什么理由证据,就是将他革职处罚了,也不会有一个人来帮他。
凤墨渊回到王府,脸色算不上好看,苏云芊瞧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想来是没问出什么东西来,顶多也是含糊不清的措辞。
“王爷也莫要多想了,他定然是不会招的,”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想来他应当也和王爷说是有人检举。”
“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也没用,倘若抓不住他的把柄就随意处置,只怕到时百姓诟病,甚至还要牵连太子。”
凤墨渊抬眸看向苏云芊,神色总算缓和了不少,“除了检举一事以外,听闻还有一个同僚糟了殃,说是被毒害。”
苏云芊闻言脸色一变,苏城不会制毒,旁人这么说,岂不是将这罪暗地里戳到她的头顶上吗?
“倘若冒头真的在我身上,我倒是开心。”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背后诟病着戳脊梁骨的人不少,她也不怕再多这么几个,甚至都懒得计较。
但是苏城如今被人冤枉,她就不能坐视不理,若是今日这口气咽下去了,就等于告诉旁人这些事就是他苏城做的。
就算来年能再考,这骂名和脏水也会跟着苏城一辈子。
“王爷可知道所谓的同僚在何处?”苏云芊说着微微扬起下巴,指骨捏的咔嚓响,“既然说是我给的,我认一认就知道是什么了。”
凤墨渊闻言点了点头,说是被害了,只怕考官早就暗中打点好了,要那人装着被下了毒的模样。
“那人如今被养在客栈里头,听闻已经神志不清了。”凤墨渊的语气毫无波澜,“若是要去,还是尽早去的好。”
只怕晚了一步就要被人灭了口了。
苏云芊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阴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