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生石……初源……”泠雨欣伸手就要拿,却被那人迅速收回,眨眼间收进空间法器,不见踪影。
“又是你杀的!?”泠雨欣露出茫然且错愕的表情。
“只是与我有关。”汐然轻轻睁开眼睛,银白的月光尽收瞳孔,流转一分狠戾,一分森冷。
“其实我家之事,你也可这么回答,毕竟真正屠我大家的是那些幽柙,只是与你有关。”
二人皆是沉默良久。
“嗯。”良久之后,汐然应道。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还要带我来这里?”泠雨欣的眸子渐渐有了焦距,仿佛她才刚从愣神中缓过来似的,“我可不想听到你还想拿玄则法这样的答案。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有不少办法知道,根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慕容哲阑曾拜我做大哥。”汐然重新阖上眼帘。
“我们……应该见过?”泠雨欣试探着问。
“你忘了而已。”声音中染了分无奈。
“我一直脸盲,你习惯就好。”泠雨欣抿了抿唇,“你认识我的时候知不知道……”
“知道。”汐然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泠雨欣不满的蹙眉。
“泠雨欣是你的家世之名,你本是江湖人称令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有一个郑雨欣的名字。”汐然回答的分毫不差,却更令泠雨欣疑惑。
“没印象?”汐然睁眼垂眸看她,语调再次冰冷。
“没印象。”泠雨欣诚实地摇头。
“那休息吧。”汐然再次阖上眼帘。
泠雨欣瞥了她一眼,双腿盘坐,开始打坐疗伤。
……
夜半,篝火已熄,正在打坐的某人却忽的停止运功站起来。
她抬头望向树上,不见那人;转头四顾,却见那袭黑影此刻正蹲在溪边,浸入水中的手腕光华流转。依旧是月光轻洒,依旧是霜白面颊。
泠雨欣愣愣地盯着她的侧影看了许久,眸中千变万化:震惊、狐疑、批判、哀婉……她只忽觉那人身影孤傲清冷,狠戾下脆弱的可叹可怜。
“怎么了?”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耳蜗。
“没、没事……”泠雨欣向着溪边方向重新坐下,再看了一眼那人身形未动的孤傲,心底默默念了句:应该不是她……
再运功打坐,屏蔽外界嘈杂。
汐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中的手,月光笼罩之下,浸入水中的伤口扔在一点一点地腐蚀、溃烂,直到手腕蜕了一层又一层皮,她才像是刚刚感到疼痛一般迅速将手抽离。月色银辉泛起在手腕上,血淋淋的肉一点一点地恢复成结疤模样。
“白冥……”眸中翻涌出心底的怨恨。
……
新土翻盖,汐然抬手,一块巨石顷刻间被光刃削成扁平的长方体,稳当的插入土中:“请便。”
泠雨欣抬手,手指在半空中一笔一划地写下的字,通通被刻印到了石碑上。
“诺品灵兮”
汐然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只四个大字加祭日,果然够简洁明了,也够大气坦然。
供奉摆好,白花清香,有微风过,寒鸦惨叫。
泠雨欣恭整严肃地跪下,汐然稍一犹豫,解下黑色长袍,在泠雨欣身旁一同叩拜。而泠雨欣也只是瞥她一眼,眸色凝滞片刻,也未多说什么,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叩拜着,只有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退缩与忏悔:
“晚辈无能,孩儿不孝,无法为族复仇了……”
十叩过后,汐然拽起她就走。
“你放开我!你干嘛!?放开!!你要带我去哪?”泠雨欣手臂用力,想要扭她的手腕,却在想到那条狰狞的伤疤之后,又不忍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