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还跪在地上,没有离开,蓝月儿冷眼瞪了他一下,“怎么,还要我送你出去吗,不知道赶紧找人来追?”
来人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作响,“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不是小的不想去追,只是,只是那博尔静,只怕是已经走了多天了。”
“什么?”蓝月儿脸色变了变,猛的一甩袖子,“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来人把头低的更低,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娘娘,我闯进屋子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才知道她已经走了很久……”
“废物。”蓝月儿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发现,还留着你做什么?”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其实博尔静离开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如今这个情况,她是否离开都不会对政局产生太大的影响。只不过蓝月儿还记着五皇子所托,想着派人好好看着她。
让蓝月儿最为生气的,其实是自己手下之人的不中用。博尔静一个柔弱女子,在京城里面无依无靠,就这样一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在她门外守着都能让人跑了,也不知道手下的那群人到底能做什么。
蓝月儿正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然后是轻轻“咦”的一声。
凤月幽拿着刚编好的草蚱蜢,兴冲冲地跑到蓝月儿的寝宫里面来,想要把自己亲手做的小玩具送给蓝月儿。
门口的宫女还来不及阻拦,就被他一把推开了房门,看到了屋子里面的情景。
“母后,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犯什么错了?”凤月幽缓缓放下手中举着的草蚱蜢,疑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抖如筛糠的人。
蓝月儿心中的怒火在看到凤月幽的时候就平息了不少,她走过去抱起了儿子,凤月幽顺手把手中的草蚱蜢举了起来,“母后,我学会编这个了。”
蓝月儿顺势从他手中接过,用手指捏了捏蚱蜢的尾巴,“编的真不错,是要送给我的吗?”
凤月幽乖巧的点点头,“是今天下午玉竹姐姐教我编的,我学得可快了。”
蓝月儿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就像凤九幽经常对她做的那样,“下午的功课做的怎么样,怎么还有时间玩这个?”
凤月幽不满意地嘟了嘟嘴,“那些功课我早就做完了,做完之后才玩这个的。”
蓝月儿满意,夸奖了他几句,收下了这个小小的草蚱蜢,就放凤月幽出去玩了。
把凤月幽送走,蓝月儿的心情也因为这个插曲而平静了许多。重新看一直跪在地上的人,她也没有之前那么心烦了。
“罢了,自己去领罚,再没收一个月月钱,以后做事长点心。”蓝月儿转过头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起来,“还不赶紧走?”
来人没有想到蓝月儿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不由大喜过望,磕过头之后赶紧灰溜溜走了。
蓝月儿在又剩自己一个人的屋子里面坐了下来,一手拖着下巴,盯着桌子上面的花瓶发呆。
博尔静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但应该不算太短,或许在那次五皇子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想到不出门见五皇子可能不是因为不想见,蓝月儿觉得他没有那么可怜了。
博尔静再不济也是蒙古三十六部之一的公主,只要回到蒙古,找到自己的族人,她照样可以做回她的公主。到那个时候,也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蓝月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都是上天注定的,就随他去。
几天之后,皓国的军队暂时远离了蒙古大都,看起来有撤退的意思。博尔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大喜过望,希望皓国尽快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