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将至,暮雪纷飞,偌大的漓川城中,此时也早已被飞雪染成白色。
虽然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可繁华的漓川城中仍是颇为喧闹,大街小巷仍穿行着熙攘人潮。
若要比较其热闹程度的话,作为漓川城中第一酒楼的邀月阁,自然不逞多让,分明那残月就要缓缓升起,可邀月阁中仍旧坐无虚席。
所说如此,可整个邀月阁的大堂之中,却只见一身着粗布麻衣的高谈论阔,其余人等皆是一副入神模样,随着少年仍旧未能褪去青涩的嗓音起伏,表情或是凝重、或是暗自咂舌。
那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许是因为先前一番口若悬河之后,如今只感觉口舌一阵燥热不止,视线自然便落在身前那桌客人的酒水之上。
眼见此景,那客人非但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不悦,反倒轻笑着斟满一杯酒水后,轻轻递与那少年手中,唇齿微张之下调笑出声。
“韩立春,这若是让那疯老头知道,我偷偷给你酒水喝下的话,怕是会拄着那根破拐,在我家门前叫骂不止啊!”
几乎是那客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名叫韩立春的少年,悬空伸出的右手明显一顿,便是连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片刻之后,许是不想让人瞧出端倪,这才痛痛快快的接过那客人送来的酒水,抬手将那满杯酒水一饮而尽之后,这才满不在乎的伸手抹了抹湿润的嘴角,冲着身前之人淡淡说道。
“虽说是那疯老头非要收我为徒,但我韩立春可不想整日跟在他后面要饭吃。”
“再者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又怎么了?我又不出家!”
韩立春话音落罢,偌大的邀月阁大堂中挤满的客人,竟在一阵视线交错之后,齐齐随着那客人哄笑出声。
“你小子可真是嘴硬,前两天我路过破烂巷的时候,可还见那疯老头拿着破拐抽你呢,怎今日却这般豪情万丈?难不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哈哈哈哈。”
韩立春毕竟还是少年心性,看着身前哄堂大笑的众人,不知是不是酒水上头的缘故,一张尚且还算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涨红一片。
只见那韩立春伸长了脖子,面色微愠的向着众人说道。
“你们……你们还想不想听老子的独家新闻了?”
眼见韩立春脸上升起的怒色,那客人这才强忍着笑意,向着不远处的店小二高声说道。
“小二,还不快给他韩立春斟上一杯上好的融雪,酒钱便记在我的账上好了。”
那客人说罢,这才满脸堆笑的转过头来,向着身前的韩立春抱拳拱手,继续说道。
“哈哈哈,一杯薄酒而已,权当是在下给韩兄弟赔罪了。”
闻听此话,那韩立春的面色这才稍稍和缓一些,露出一副傲娇神采之后,看着桌签那不曾动筷的满桌菜式后,这才淡淡说道。
“哼!这才差不多!要知道现如今这般光景,车马尚且难行,更别说那东阳晚报了。”
“小爷我这些独家新闻,可是连那东阳晚报上都不曾刊载的稀有货,只收你一杯佳酿融雪,可真是有些便宜你了。”
闻听这话,那客人怎会听不出少年话中意思,只见他先是嘴角轻掀,微微一笑,随后冲着方才将融雪端到韩立春面前的小二说道。
“小二,按照我这桌菜式,同样给韩兄弟准备一份带走!”
看着身前男子如此爽快,那韩立春脸上顿时升起一阵笑颜,当下双手轻搓,向着身前之人腼腆笑道。
“嘿嘿嘿,既然顾老哥你都这么说了,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韩立春话音落罢,便将桌上摆放自家中拿来的木块拿起,学着城中说书先生的样子,颇为熟练的拍在案桌之上。
只听得一声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