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乐颜跟在周明身后,绕过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这才发现草屋背后有一个小草屋。
小草屋当真很小,像周明这样的个头,得弯腰才能进去。
他们二人一入内,地方基本就满了。
“让姑娘见笑了。”周明帮她理出一张小凳子,“平日此地是我教孩子们读书的地方,孩子们个头小,是以就没建多大。”
“无妨。”冷乐颜随意坐下,道:“比这艰苦的环境都待过,不算什么。”
周明道:“看姑娘穿着打扮,当是家中小姐才是。”
“周兄也曾是公子。”冷乐颜道:“是公子就碍着周兄吃苦了吗?”
周明一顿,笑道:“是周某狭隘了。”
冷乐颜笑笑,道:“先说正事。”
周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若要细说,还得从当年云国与北国交战开始说起。”
冷乐颜疑惑,“为何?北国朝堂与云国还有关系吗?”
“是否有关……周某也不好说,云姑娘听罢之后,自行决断。”周明说道。
冷乐颜点头。
周明详说道:“当年云北两国交战,北国派出了定国侯陆澈做谋士,镇国将军任康为主帅,另随军副将中,最为我们云国子民知晓的,便是毒师谭风。”
提起谭风二字,冷乐颜心生浓浓恨意。
当年在毒局之中,便是陆澈主谋,谭风带人投毒,这才夺走了家父的性命!
冷乐颜至今忘不了谭风手扼家父脖颈,同她对峙,逼她投降的画面。
那天,陆澈就站在谭风身后。
冷乐颜双手藏于衣袖下,紧紧握成拳,压制着心中的情绪,听周明继续往下说。
“这两年多的时间内,我了解到谭风此人,曾经只是一介草医,且十分离经叛道,别的大夫都是讲究如何用药治人,他却总说如何以毒救人。”
周明道:“因为他的这般与众不同,即便他医术出众,却无人肯来找他治病,他穷迫潦倒之际,是陆澈发现了他,并将他一举提拔成了北国赫赫有名的毒医,当年谭风在北国可谓是声名远扬,为了报答陆澈的知遇之恩,谭风也曾表示生死忠心于陆澈。”
冷乐颜倒是不知,谭风和陆澈还有这样一段相识的过往。
“可后来,讽刺的一幕发生了。”
周明提起此事,不免讥笑,“云国覆灭后,原本在北国朝堂上始终保持中立的陆澈,公然偏向了北国三皇子,也就是宸王,并借用宸王之手,将谭风泡入了谭风亲手制造的毒药池内,给了谭风一个浑身腐烂,尸骨无存的下场。”
冷乐颜诧异,“他为何这样做?谭风背叛他了?”
周明点头,“谭风大抵是在跟着陆澈子行军多年后,不喜陆澈的为人处世,便在云国覆灭后,转而投靠了北国太子。”
冷乐颜觉得蹊跷,“可谭风若当真不喜欢陆澈的行事方法,当年的毒局,他便不会亲自动手了。”
周明道:“这点我也曾想过,后来我去反复考究了当年的战事,也套问了当初参与战事,后又退出军队的将士,然后发现谭风与陆澈的分道扬镳,是从云芝副将被害开始。”
提及云芝,冷乐颜大脑一震。
“当年云芝副将受到如此残害,可见陆澈心肠之狠毒!”
周明道:“谭风虽说心肠也没有多好,但他当年家中已有妻妾儿女,大抵是实在无法站在一个丈夫、父亲的角度上,去苟同陆澈的所作所为,是以在那之后,就和陆澈分开了。”
“这件事当时在军中闹得沸沸扬扬,军中很多将士,都看不惯陆澈此番作为。”
冷乐颜沉了沉眼,不曾想谭风还有一条这样的底线。
“谭风死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