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太太近日可好?”
淑兰的事情揭过,长梧能和他说这些,已然算是逾矩了。
两人一边往大老太太的住所走,一边说着闲话叙旧。
长梧却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担忧:“腊月初的时候不是下了场雪嘛,祖母身子骨又一直都不怎么好,这回天变得太快太突然,祖母当晚便受了寒,将养了十几日才略有好转,如今虽好了许多,却还在用汤药,外头太冷,我们都不敢让祖母出门,每日都只在屋里坐着,母亲和大姐姐三妹妹陪着。”
大冬天的感冒发烧可不容易好,尤其是老太太年纪大了。
徐章的记忆之中,大老太太虽然慈祥和蔼,容易亲近,但身子骨却是要比一般的老人差上许多,听说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根治,老了之后身子骨不如年轻时硬朗,这些病症便都跳了出来,平日里也只能用汤药小心滋补着。
可老人家身子骨弱,便是汤药也不好多用,毕竟是药三分毒,只能慢慢将养着。
“那是得小心将养着。”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大老太太的院子。
屋子里,大老太太正坐在罗汉床上,捂着被子,手里头抱着个大号锦囊包裹着的手炉,头上戴着抹额,脸色确实还有些苍白。
屋里烧了好几盆的炭火,温度却要比屋外高出不少。
李氏和淑兰面前便摆着一盆碳火,用铜制的火盆装着,都是精挑细选过后的无烟碳,两人手里还各自抱着一个手炉,围在床边坐着。
徐章恭敬的上前给三人一一见礼,关心的问起大老太太的身体,大老太太和李氏的回答与长梧如出一辙,
大老太太见是徐章,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多出几分笑容,捉着徐章问起扬州的事情,尤其是二老太太,也就是徐章的那位姑祖母。
屋子里虽烧着炭火,可捎间里的窗户却都是开了几扇。
徐章估摸着老太太的被子里头应该还放着好几个汤婆子。
江南一地,气候不能与北方相比,北方的冬天是真正能冷死人的那种,零下十几度二十度,冷风真真就如刀子一样。
可南方就不同了,便是最冷的隆冬腊月,气温也不过是在零度左右徘徊,若是实在太冷,烧些炭火也能熬过去。
淑兰瞧着比数月前分别时似乎更明媚了几分,分明样貌个头和打扮都没有太大区别,可给徐章的感觉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最热情还是要数如今还只是小小一只的品兰小朋友,看到徐章便买这两条小短腿十分高兴的扑了上来。
小丫头如今才六岁多,《礼记·内则》上说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同食,六岁的小丫头自然不需要讲究这些。
徐章变魔术似的取出给品兰的礼物,直把这丫头逗弄的开心的不行,咧着小嘴怎么也收不住笑,眉眼弯弯如月牙一般,瞧着甚是可爱。
临走时,品兰这小妮子抱着徐章的大腿不肯撒手,非要徐章改天还来找她玩。
徐章笑着答应了,这才从那两只小胖手底下逃脱。
腊月二十四日,得味楼宥阳店和江宁府九处分店,拢共十家店面的年底收益也送到了宥阳。
十家酒楼,总共盈利一千三百二十八贯又四百三十六文。
四百三六十文忽略略不及,总共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八贯,其中三百二十八贯留作年后开设分店的资金,还有一千两,便二一添作五,被徐青山和盛紘给分了。
依照着一开始签订的股息契书,盛家得两成,便是二百贯,长梧一成,得了一百贯,而徐家则得了七百贯。
豆腐乳作坊那边的分红得等到年后和盛家结算完之后才能拿到手,但三成怎么也有两百多贯,再加上徐家手里头还剩的一下,还有一些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