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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雁开着她的伊兰特,在滴滴网约车平台上接一个单子。乘客让她去经二路农业银行一家储蓄所门口接。陈雁就开着她的私家车,往经二路走了。想当年,她家,不住在经二路,几乎每天,都要在这个农行的储蓄所门前经过。而现在,离婚了,不在这里住了,也就不经常往这儿来了。

    陈雁的车开到储蓄所门前时,正是上午的九点刚过,储蓄所刚刚上班。一辆白色的押钞车开过来停在储蓄所的门口,三个押运人员,每人都穿着件防刺服,手持一散霰弹枪站在路边,对每一个行人都是虎视眈眈如临大敌的,好像每一个过路的,都可能会把他们押送的巨额钱钞给抢劫了。还有押运员打开运钞车的后门,在往下拿钱箱,有储蓄所的女员工,等在运钞车下面。

    乘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就站在储蓄所门前的台阶上。陈雁的车开过来了,就在储蓄所的门前停下,那乘客是从手机软件上知道陈雁的车号的,就跑过来,打开车门要上车。

    没想到,近旁的一个押运员却跑过来,一把推开了要上车的男子,然后关上陈雁的车门,说,车往前面开,不要在这里停,我们在执行任务,闲杂车都不许停。

    看着这押钞员凶神恶煞一样的语气,陈雁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一个押钞的,一个保安公司的临时工,也许就是当过几天兵,也不是交警,凭什么来指挥车辆不能停?你有这个权利吗?但她不想浪费时间,和对方说那么多,就只好把车往前再开了五六米远停下,那男子走上来,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

    陈雁知道这男人要去开发区那里的建材市场,就开车往那里奔去。口里对那乘客说,那银行的押钞员好大的口气,好象是在发行交警的职责一样,牛逼得不得了。不就是个保安公司的临时工吗?有什么权利不让我停车。

    男人说,有的人,就是这样,有一点身份,就要显摆,让人家知道他与众不同。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钱。陈雁说,看那押钞员的口气和态度,就好像我是开着车,想来抢劫他们的押钞车一样。

    那人说,这就是他们的职业病,开个押钞车,就好像是要押送什么国家级宝物一样,牛皮哄哄的,还想欺负我们这些私家车和社会车辆,真是没有吃地亏。在很久之前,我在咱们鹅城,就看到过有银行的押钞员,欺负私家车,最后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

    陈雁就不大相信,说,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有人敢打拿着枪的押钞员吗?什么时间的事?那人说,当然是真的了,我就在再,是亲历都,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陈雁说,真的吗?那你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

    那人说,当然是真的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已经是1997年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翩翩少年,刚刚高中毕业,在一家公司打零工,一个很清闲的差事。住在老车站,每天有足够的时间在城市里游走。记得那是正月,天气还冷,大家都穿着棉袄。

    陈雁就说,你说的是几月份的事?我来天鹅城也七八年了,都没有听说过。

    那人说,具体的日子记不起了,反正肯定是过了初六不到十五的日子,因为大街小巷摆放着很多卖鞭炮的小摊子。那时我父亲还健在,在东风市场摆着一个卖灯笼和风筝的小地摊儿。那天没事,就在父亲的摊位帮忙。那时,东风市场副食品公司楼下,有一家工商银行的储蓄所,父亲的小摊儿正好摆在储蓄所门前的人行道上。下午五点,太阳就要落山了,街上行人很多。储蓄所也快下班了。行里的押款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储蓄所门前的马路上,等待着里边的工作人员把款箱送出来。

    陈雁说,那就是说,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了。只是今天是他们刚刚上班,要把运钞车上的钱往银行里而送,而那里,他们是刚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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