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能再拿你的东西?”
马大婶很是惶恐,她被打几下肿个脸有什么要紧哦,贵人还是不要再消耗热心在她个老婆子身上,把她的少华治好才是正道啊。
“拿着,这东西不值什么钱,放心,阿寻既然答应来你家住几天,就会给你儿子治病,不过能不能治好可不好说。”宋坦坦把药膏塞在她手里,就转身出去了。
“娘,你的脸肿的厉害,赶紧涂药膏。”
马少华眼中有湿意,母亲都是为了他才这般作贱自己的,从小到大他母亲这种事做过不少。
许多时候看着母亲因他受苦受委屈,他就心中憋闷异常,甚至有一死了之的冲动。
但每次半夜里听着母亲压抑的哭声,他就没了去死的勇气,父亲早逝,若是连他都不在了,母亲就真的一点盼头都没了,定会跟着他一起下黄泉。
于是母子俩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坚持到了现在,只是近一年他身子越发不好了,他很清楚自己许是活不了多久了,以前半夜里他只偶尔受凉会咳一阵,但最近却是咳的很频繁,严重时血都咳出来了。
他怕被母亲被发现,咳嗽时都是埋在被窝里,尽力压抑着,这老是憋着不咳出来,着实痛苦非常。
原本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不久就会病死的事实,但今天那位叶公子给他施过针后,他明显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恢复了许多,走路都不那么疲惫无力了,或许他还是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好,娘这就擦,你别担心,快躺下歇着,娘涂好药就去把你喝的药端进来,你先歇会儿,别太费神。”
马大婶一脸心疼的扶着儿子躺下,然后挖了一点药膏潦草的在脸上涂抹几下了事。
风风火火的冲出去,没过多久就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进来,见儿子想坐起来,马大婶动作迅速的把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动作轻柔的去扶他。
“少华你小心着点,别急,你现在最重要就是把身体养好,娘这心里也能放宽些。”
喝完药,马少华躺下没多久便入睡了,马大婶看他睡着了,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听到‘嘎吱’的关门声,宋坦坦低声说:“马大婶就守着她儿子过了十几年,也没想过要改嫁,硬是撑起了这个家,实在令人佩服,
换个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毕竟他儿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是他们没有碰到你,那马少华估摸着活不了几个月了。”
“两个月。”叶墨寻言简意赅的说了三个字,意思是若没有碰到他,马少华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阿寻你真厉害。”宋坦坦这句话说的诚实,她是真的很佩服他在医术这方面的天赋,完全自学成才。
他们来山沟村的路上,马大婶把她的遭遇全说了,十六岁嫁人,十七岁生下马少华,十八岁丈夫在一次出门做短工的时候出意外摔死了,之后便是她一个寡母带着儿子艰难度日。
虽然身份不同,但这情况和宋追燕很像,只是宋追燕到底还是比较幸运的,生在现代的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和灾荒,还有父母留下的薄产。
一座老房子和一座山,还有养猪场和三亩地,以及几分自留地,甚至还有将近十万的存款,当初她带着宋坦坦都觉得挺有压力,但和马大婶一比,那真是拥有的挺多。
宋坦坦今晚上进了空间与宋追燕见了一面,把马大婶的事和她说了,她就直感慨,“还好我们穿过来带着家产,否则指不定比马大婶过的还不如。”
宋坦坦深以为然,用力的点着头,“若是没有空间,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我估摸着当时就受不了这份刺激直接抹脖子自杀了。”
“说什么鬼话,”宋追燕没好气的戳了下她的额头。
“顶多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