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喊出?事了, 所有人?都?扔下镰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白雨薇跑得比较慢,等她到达出?事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又外三层了。
“红星, 红星,咋样了?啊?”
“我的老天爷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是伤到哪儿了?”
“村长?,村长?, 快过来?,你家红星出?事了!”
“村长?——”
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出?事了, 村长?胡大海也顾不上他那把老骨头?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 一?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刚凑近跟前, 就看见胡红星躺在地上,正不停哀嚎着。
他身上穿的汗衫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汩汩的鲜血以?口子为中心不断地向外蔓延, 将原本灰白色的汗衫浸染成了鲜红的血色。
胡大海心里一?个激灵, 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赶紧冲到胡红星身边。
“星子,星子——你这是咋整的?你别吓唬爹啊!”
胡大海伸手想把胡红星扶起来?, 但看他疼得直抽抽, 也不知道是伤到了什么地方,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只好抓着他的手, 安抚道:“没事,星子,没事, 爹来?了……”
他的声音哽咽,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哆嗦得不成样子,看得出?来?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眼前还有儿子需要照顾,他恐怕已经当场昏过去了。
“呜呜——爹,爹……”从未经历过的剧烈疼痛让胡红星简直难以?承受,他死死地攥着胡大海的手,涕泗横流,“爹,好疼——疼——”
“星子,这是咋整的啊?”看着儿子痛苦万分?的惨状,胡大海不禁老泪纵横,“你哪儿疼啊?”
“叔,刚刚星子脚底下绊了一?跤,摔倒了,谁成想,被镰刀割了,然后?就流了好些?血。”
刚刚和胡红星离得最近的于春强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镰刀?!”胡大海大惊。
被镰刀割到了可要命啊!
为了每天能完成繁重的任务,他们几乎每家每户晚上都?要把镰刀磨得锃光瓦亮,锋利无比,务必保证刀锋一?碰
到麦秆子就能割断。
坚韧的麦秆子尚且扛不住,更别提区区的血肉之躯了!
“这可咋整啊!”
“村长?,赶紧送县里医院!别磨蹭了!”
“对?,快找老吴,让他把牛车牵来?,拉着星子奔县里去!”
众人?见胡大海已经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赶紧提醒道。
“对?,上医院!”胡大海这才如梦初醒,“星子,你坚持一?下啊,爹马上就带你上医院,到医院就好了啊……”
他嘴上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儿子,同时也安慰一?下自己?,其实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槐树村离县城20多里地,再加上牛车走得又慢,每次到县城都?需要两个多钟头?。
他看着儿子身上的血,简直不敢往深处想——
能不能坚持到医院?
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胡大海转头?大吼道:“快,老吴呢?老吴来?了没?牛车赶过来?没?”
“已经去叫了!”
“再去催催啊——”
“好,我去!”于春强转身就跑,赶紧过去催老吴了。
老吴是槐树村的车夫,今年已经快七十了。他上了年纪干不?地里的活,膝下又无儿无女,生活无以?为继。村里头?为了照顾他,就让他平时赶车拉着村里人?来?回县里,挣口饭吃。
不过他腿脚不太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