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铮窘迫不已,连忙合上房门,气道:“你进屋之前就不能先敲门吗?”
“要是先敲门,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小白笑得不怀好意,语调古怪道:“只是没想到二师兄竟然还有如此癖好~”
“我、我只是为了练习!”他涨红脸,然而上了妆后哪怕生气也显得眉目多情,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像个男人。
小白立刻有了大胆的想法,威胁二师兄逼他穿女装,还往他的胸前塞了两团布,别说,他本就是少年模样,还未完全长开,如此一来倒真像一位明眸皓齿的娇艳女郎。
她顿时感动的想
要流淌热泪,整个自在门除了她之外全都是臭男人,小白又对女童没兴趣,她多么想拥有一位漂亮的师姐或者师妹,如今让师兄打扮一番倒也差强人意。
男人很多时候都是可以将就的,毕竟俗话说得好,男人蒙上眼母猪都能上。
石铮的臭脸在小师妹对自己热情搂抱后转变成了惊慌,他面红耳赤挣扎半天,却倍感耻辱的发现他居然扳不过小师妹,如果不是最后大师兄闯进来拯救了他,今日不知要留下多少黑历史。
面对大师兄震惊的脸,虽然不清楚让他震惊的到底是师弟的女装扮相还是小白的行为,但小白是谁,她立刻掩面假泣:“小白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娘,在家时尚有奶奶和一群姐姐陪伴我,到了这儿……”
她把商如令卖惨时的嘴脸学了个七八成,温玉函哪里是她的对手,最后稀里糊涂就被哄骗换了一身月白襦裙,还梳了双马垂髻,戴上了小白特地找出的粉色珠串。
“师、师妹,我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他艰难挣扎,却被小白捂住嘴:“大师兄你别说话,好好珍惜现在,再过几年你就不能如此了。”
旁边的石铮已经放弃了挣扎,满脸木然看着师兄被小白摆布,最后小白左拥右抱,欢喜宣布成立妆容教习交流会,务必请两位师兄定期安慰一下小师妹渴望母爱的心。
其实她个人觉得,若是要论女装扮相,师父才是最合适的,可惜她知道阿菜从小就是个直男,不敢试探对方,以免暴露她的交流会。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白的左右手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可以两只手做不同的事,而她自己也能够静心坐在一处练习胡琴。
选择胡琴并非心血来潮,她之前特地给商如令捎了书信讲明,便是要认真的研习的态度。
每一次重生她都会忘掉一些东西,然而也有些东西铭刻在心,成为了执念。
最初她拉动琴弓时,耳边总会传来老瞎子的咳嗽声,他身体不好,死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将琴艺传给小哑巴,省着钱也不吃药,然而小白当时浑浑噩噩,只是麻木运弓,不过勉强学了些皮毛。
小哑巴偷偷去了医馆,觍着脸求医师看看老瞎子,用掉了所有的钱
才换了药,结果回去却看到老瞎子被几个刚刚输掉钱的闲汉围了起来,他们踹倒了他,抢走了包裹翻找钱财,却一无所获,最后砸断了他的二弦胡琴,沙包大的拳头眼见就要落在老者身上,便被只能呀呀叫着的小哑巴挡住。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小哑巴手中的药材,顿时气急,骂骂咧咧踹倒两人:“狗娘养的小杂种,这老瞎子都要断气了,给他买什么药?!不如把钱给哥几个去碰碰运气……”
小哑巴勉强挡在老瞎子身上,只觉得自己会被活生生打死,然而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人挡住了这群地痞无赖。
时至今日,小白早已不记得那位仗义相助的侠士是什么模样,然而对方打跑了地痞无赖后伸来的手却一直留存于她的记忆中。
这便是侠,给无数落难者一线希望的侠客。
最后老瞎子到底没能熬过去,药都没吃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