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族化外蛮夷，不遵教诲，不知廉耻，恶贯满盈，当诛。”陆云浣擦拭干净长剑，朗声说道。

    四目相对，一者愤恚，一者蔑然，杀机却一分不少。

    突厥可汗从战车上跳下来，登上了旁边的战马，语气里满是不屑，他问道：“既然到了这一步，你可敢跟我公平的对决一次？”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贸然的单挑，自然是凶险万分，可若是继续任由东征军和突厥军打下去，东征军已然支撑不住了。

    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奇袭尚且可以，面对面的交战，永远都是落于下风的。

    现在就只能拖延时间，等待叶将军率领援军尽快赶到。

    ……

    夜凉如水，叶琳琅心中仍然有些介意今天晚上心跳的那一瞬间失衡。

    她无法入睡，坐在窗边看着挂在树梢上的月亮和满天繁星。

    素娥听到响动，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道：“夫人，你还没有睡吗？”

    叶琳琅微微抬高了声音回答道：“我实在是睡不着，要不你进来我们聊会儿天儿吧。”

    素娥推开门进来，叶琳琅问道：“阿碧呢？”

    “她困得不行，已经去睡觉了。”

    叶琳琅点点头，“你也搬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来吧。”

    两个人并排坐着，许久没人说话，过了好半天，叶琳琅才张口打破了夜的寂静。

    “素娥你说如果我在做一件，所有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无比确信我没有做错的事情，会怎么样呢？”

    “夫人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产生这种怀疑？”

    叶琳琅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如果现在说出来，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可是我无比确信，我做的这些事情没有错。”

    “如果夫人真的没有做错事，并且坚定的觉得这件事情发展下去，也不会产生任何错误的后果。那便坚持自己的选择。”

    “说实话，我正是因为没那么坚定，所以才忍不住想跟你聊一聊，可是又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素娥还是一如既往那句话，如果夫人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的话，那我一定洗耳恭听。如果夫人觉得这件事情还不便于说，那我也会等到夫人愿意说的时候。”

    “我做了一件为了韩王殿下好的事情。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我担忧紧张，吃不下睡不好，而且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告诉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勇气把它说出来。”

    “夫人，尽管去做你认为一切对的事情。我和阿碧会永远支持你，不只有我们，叶将军、王夫人，还有您的夫君韩王殿下，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一边的。”

    叶琳琅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像是感慨一般说道：“唉，我也不确定……但愿吧。”

    两个人久久无言，只是看着月亮一点点升到最高的地方，又慢慢从树梢挂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

    到了后半夜，叶琳琅才有了困意，她看看素娥，素娥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她这才进去，自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忘记了素娥还在旁边陪着自己，她的愧疚之心突然升腾起来，“都是我不好，总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夫人，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陪伴着你的，我怕你一个人会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叶琳琅赶忙摆摆手也不跟素娥继续争论下去，究竟是谁的问题了，她站起身来，推着素娥就往外走，“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大概起不了很早，你也不用早早的过来伺候着，等阿碧醒了，让她先过来就可以了。”

    素娥点点头，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