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德万万没想到,对反叛者的处罚竟是这么轻描淡写。
“死了那么多人,上京城都被他们毁了,怎么就只判了一个流放呢?”
贤释心里却暗暗高兴,说:“这不是你操心的事,皇太后仁慈,不想大开杀戒,这是契丹人的福气。”
萧恒德说:“她这是妇人之仁。”
贤释说:“妇人之仁怎么了?难道要都斩尽杀绝才算大丈夫所为?”
萧恒德不说话了,走到贤释的身边,伸手摸着她的肚子。贤释则靠着他,抓着他的手,说:“这两天他挺乖的。”
萧恒德说:“可能是要出来了,不敢闹腾了,怕出来后挨揍。”
贤释转过身来,盯着萧恒德说:“看谁敢?”
萧恒德连忙说:“不敢,谁也不敢,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找他拼命去。”
一阵痛苦的神情从贤释脸上掠过,很快,她笑道:“恒德哥,你可要说话算话,你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想起来,这孩子的命真够苦的。”说罢,泪水溢出了贤释的眼睛。
萧恒德连忙安慰她说:“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像松树一样长得又高又大,有结实。”
贤释看着萧恒德,叹道:“也不知道大丞相现在怎么样了?”
萧恒德说:“是啊,我们好久没见到他了,上次见到他,他的精神很不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茫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到他原来那果断,干练的魄力。”
贤释说:“他是太伤心了,想不到大丞相还是这么在乎赵姐姐的。”
萧恒德说:“赵姐姐的死,还是怪我太大意了,是我害了她。”
贤释说:“是啊,如果那天晚上,我们不睡得那么沉,赵姐姐就不会跑出去的,也不会~~~”
萧恒德说:“你不知道,我看见赵姐姐被抓住时,我的心凉透了,我怎么对得起她,对得起大丞相呢?我几次想办法救她出来,都没有成功,我真是恨自己太没用了。”
贤释说:“恒德哥,你也不用太自责了,你已尽力了,大丞相不会怪你的,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吊唁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被拦住不让进去,只有我们去拜祭了赵姐姐,大丞相还与你谈了许多话。”
萧恒德说:“是的,本来我们是去安慰大丞相的,可是他反过来安慰我们。”
“那是大丞相怕我们过意不去。”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我也是一样,总像是我害死了赵姐姐。”
“大丞相说赵姐姐是他害死的。”
贤释叹息了一声,说:“赵姐姐太爱大丞相了,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萧恒德也叹道:“可是大丞相心里没有她?”
贤释痛苦地摇着头,说:“不,大丞相很在乎她的,只是他用情太专一了,怕对赵姐姐不公平。”
萧恒德说:“可是,最终还是伤害了赵姐姐。”
贤释没想到萧恒德说出这样的话,久久地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恒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被贤释看得有些难受,说:“我只是可怜赵姐姐。”
贤释忽然凄惨地一笑,说:“是啊,赵姐姐够可怜的。”
“最可怜的还是大丞相。”
贤释似乎没有听见萧恒德的话。说:“恒德哥,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对越国公主好?”
萧恒德睁大眼睛,看着贤释,说:“高妹妹,你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贤释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萧恒德说:“天底下谁也代替不了高妹妹,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忽然,贤释脸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