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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德让坐在耶律斜轸身边,看着他闭着眼睛,眼角挂着泪珠。忽然觉得那泪珠已经凝结了,将永远挂在眼角,那泪珠里蕴藏着无限的悲哀和牵挂。

    韩德让以为耶律斜轸就这样走了,止不住泪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叹息从耶律斜轸喉咙里发出来。

    韩德让忙抓紧耶律斜轸的手,说:“二哥,你是不是还有话说?”

    耶律斜轸说:“三弟,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韩德让点头道:“二哥放心,我都记得,其实,你刚才应该对太后说的。”

    耶律斜轸说:“太后对我的成见太深。”言讫,泪如泉涌。

    韩德让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

    耶律斜轸睁开眼睛,看到刘玉兰,然后,看着韩德让说:“你二嫂,是我冒着性命接回来的,本来想给一个幸福的家,可是,后来她过得并不幸福,我对不起她。现在,我要走了,留下她,我放心不下,求三弟多在太后面前说说话,请不要为难你二嫂。”

    韩德让说:“二哥,放心,太后为人你是很清楚的,不是心胸狭窄的人。”

    这时,刘玉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扑倒耶律斜轸的身上,说:“谁说我不幸福?我很幸福,汉宁,这辈子能跟着你,我已经知足了,汉宁。”

    耶律斜轸抓住刘玉兰的手,说:“我也是,玉兰,我希望下一辈子还和你在一起。”

    耶律斜轸又抬起眼睛,看着萧婉容,伸出另一只手,萧婉容一把抓住,泪水簌簌落下来。

    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突然,耶律斜轸的手一阵痉挛,手握得越来越紧,接下,力气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涌上来的浪潮,瞬间,退得无影无踪。

    韩德让呼喊了几声,耶律斜轸没有作声。

    刘玉兰叫了两声,忽然,哇的一声,扑倒耶律斜轸的身上大声痛哭起来。

    韩德让站起来,轻轻地合上了耶律斜轸的双眼,然后走到屋外。

    一轮夕阳没入了西边的峰峦,余晖苍茫,流霞如绮。

    泪水模糊了韩德让的双眼,他看着那漫天的霞光,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没来过这个世界。

    “他走了?”

    韩德让看了看萧绰,这才想起来自己刚从耶律斜轸屋里出来。他点点头,算是回答。哀哭声从屋里传来,如凛冽的朔风,直往韩德让心底钻,让他冷得不能站立,找了一根木柱靠着。

    萧绰看着韩德让伤心欲绝的样子,忽然,鼻子里也一阵发酸,垂泪道:“老天爷,你为何如此残忍?接二连三地夺走朕的股肱大臣,你叫朕依靠谁去?依靠谁去?”

    萧绰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浮想联翩,思绪万千,从耶律斜轸想到耶律休哥,又想到前年去世的室昉,再想到耶律贤,萧思温,一个个带着鲜活的面容纷至沓来,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件件往事如擦去灰尘,展现在她的眼前。

    萧绰由景宗驾崩,焦山托孤想到平叛部族之乱,再到两次反击宋国侵凌,自己率众军出生入死,幸得耶律斜轸、耶律休哥苦撑危局,奋力反击,才不致社稷倾覆,化险为夷。这些功劳只有郭子仪、李光弼可比。而自己却却为一点私忿和偏见,屡屡对耶律斜轸打压,以致他一生郁郁而不得志,真是有愧与他。

    可是,耶律斜轸从不与她计较,为了她,为了皇上,为了契丹,他真是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相比耶律斜轸的恢宏大度,萧绰觉得自己真是小肚鸡肠了。直到他临走的一刻,自己还与他怄气。

    萧绰越想越伤心,禁不住失声大働,悲痛欲绝。

    韩德让没想到萧绰如此伤心,连忙过来劝慰。谁知萧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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