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钱眼开……”
他鼻涕眼泪直飞,颤着手比了个一:“这是小人第一次说这个故事,以前小人从没讲过。还请贵人看在小人是头一次的份上,饶小人……”
知道他不会再说出有用的话,永嘉帝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灼热的血飞溅到银白的刀刃上,手执佩刀的永嘉帝双目猩红,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他看向愣在桥上的明溪,仿佛一个噬血修罗:“所有人,杀无赦。”
明溪杀过不少猎物,看见杀人却是头一回。
她的脚像灌铅了一样,她拼命地想要跑到永嘉帝身边阻止他,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桥上的围栏上。
看见她身形一矮,永嘉帝丢下佩刀,快步走上明月桥,把人捞起来搂入怀中。
明溪抓住男人的衣袖,哀求道:“让他们停手。”
地上已经躺了好十几具尸体,围着说书摊的人很多,少说也有数百人。
永嘉帝坚定地摇头:“他们非死不可。”
“杀了他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溪冷静下来,平静地盯着永嘉帝暴戾的眼眸。
男人轻轻拍打着少女瘦弱的肩,一字一顿:“他们刚才说,不愧是青楼姑娘,可惜他们是没有杏上木好右子皇帝的福气,受用不得。”
杏上木,好右子,合起来便是一个“李”。
永嘉帝面无表情看向接连倒在禁军刀下的人,其中男人居多。
他们卑劣荒淫,口出狂言,他们为了活命用力气比他们小的女人孩子挡刀。
就这样的人,也配侮辱他的贵妃,真是该死!
明溪深吸一口气:“至少,放过女人孩子。”
永嘉帝盯着她清澈的眼眸,慢慢抬起手,一场杀戮停止。
他眼神漠然,俯视被血水染红的河水,笑了笑:“依贵妃所言。”
—
翌日,天子降旨逮捕京城所有说书人。责令刑部严刑拷打,哪怕打死人,也要让他们吐出个缘由。
终于在第九天有了眉目。
一个遭受严刑拷打什么都不说的说书人被狱卒送去的饭菜毒死。刑官当机立断抓捕狱卒,在狱卒意图服毒自尽之前打落他的牙。
狱卒受不住刑,把是谁吩咐他下毒的事吐的一干二净。
永嘉帝的阵仗不算小,那出《淑妃记》也钻进了许多妃嫔耳中。她们私底下偷偷议论,嚼碎舌根。
从前只当贵妃是苏氏的清白小姐,没想到却是出身青楼的烟花风尘,难怪能魅惑君王帝心。
这些话她们当然不敢讲给永嘉帝听,明溪听后也只是一笑了之,不打算理会这些风言风语。
她们说得都是实情,有什么可计较的。
她叫人关上关雎宫的大门,除了永嘉帝和李琰,谁来都不见。
“娘娘,出大事了,”百合跌跌撞撞跑进寝殿,明溪正在考李琰中庸之道,“刑部审出那狱卒和宫里勾结,陛下下令捆了各宫娘娘往虎园去。”
李琰怔然抬头。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那个由施妃挑起的谣言。
那时施妃还是施妃,不满少女专宠,在陈婕妤的鼓动下宣扬少女并非苏氏远支孤女,乃是苏太傅和一青楼女子苟合的孽种。
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漫天飞舞,京城人人都在议论。乃至有言官上书弹劾宠冠后宫的少女,说她不配伺候君侧。
父皇为这事发了大火,把施妃和她背后的陈婕妤等人一同赶进虎园。
那天,是猛兽的饕餮盛宴。
如今,施妃被打入冷宫,陈氏也被废为庶人。宫里还有谁会这么恨贵妃,非要她的身份天下皆知。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