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末,李道季终于折返了水师大营。
此时的西海水师凄惨无比。
出征时候一百多艘战船,现在只剩下四十余艘,有被明军击沉的,有瘫痪在海上的,有在夜色中拼命逃亡触礁的。
就是剩下的战船很多也是破碎不堪。
四十余艘战船中只有二十多艘的龟船。
就现在剩下的实力连昔日的义州水师都不如。
李道季一脸的茫然。
到现在他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大败。
败的彻底,败的糊涂。
栈桥上沾满了水手军卒,却是寂寂无声,他们呆滞的看着缩小了如此多而又狼狈万分的船队靠岸。
这下不用轮番靠岸了,没有那么多条战船了。
这些军卒现象不出一百多艘战船,数千军卒,两天后怎么是如此模样。
李道季登上了栈桥,权闵泰已经在等候了。
身在后阵的权闵泰是最先折返的。
“大人,资政金尚贤就在大营中,正在赶来,”
权闵泰低声道。
李道季木然点头。
此番大败他的罪责跑不了,足以让他获罪下狱。
“大人,我等还要反击,”
权闵泰低声吼道。
他看出大败后李道季的魂魄就没了,全然没有了昔日大将的气势。
李道季蓦地惊醒。
是啊,现在虽然大败,损失众多的船只不可避免。
但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只要能重创明人舰队,还可以挽救败局。
“龟船对上明人战船毫无用处,只能让兄弟们送死,让这些龟船立即南下全罗道避祸,”
这是李道季第一个反应。
权闵泰点头,这没什么说的。
这场大战谁都看出昔日朝鲜水师的主力战船龟船就是送菜,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甚至不如哨船。
哨船虽然没有攻击力,但是可以逃走,龟船的龟速让船只成了活靶子。
“立即将所有的哨船,福船集中起来,再就是召集一些渔船,在船上摆放火油、硫磺、松枝,我要众多的火船,”
李道季咬牙道。
他这次最大的问题就是轻敌了,没有带上火船。
当然没有带上的原因也很重要,火船使用最好在狭窄水道,外海使用不佳,因为广阔的海面利于躲避。
但是如果带上可以用火船阻止明人战舰靠近,也许可以全身而退。
当然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不过,还有机会。
明人要么不来,如果真的从海上攻击京畿,必须要驶入西海,而西海狭窄的水道正是火船施用的最佳地点。
“属下遵命。”
权闵泰立即领命,西海水师再次动起来。
此时,金尚贤已经赶到了栈桥。
“拜见金资政。”
李道季见礼。
‘免礼,果然是大败了。’
金尚贤看着剩余的舰队喃喃道。
就像金自点对清军有着盲目的自信一样,金尚贤也对大明有着这样的信念,总以为大明必定是中原上国,朝鲜遇到的蛮狄凌迫破局还在大明。
而大明水师击败朝鲜水师是理所应当的。
金尚贤不是卖国贼,而是在他概念里朝鲜军肯定打不过明军。
李道季脸上忽红忽白,心里这个羞臊。
却是无可奈何,他败了,而且是脆败,分辩没用。
‘向大王禀报,京畿立即备战。’
金尚贤道。
他对大明抱有幻想,但是也得做完全准备。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