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一看,只见有建奴抢夺田亩钱粮图,辽民女眷被抢夺图,有被迫剃发图,有居家逃亡图,有海上溺毙图,有辽民沿街乞讨图,有冻饿而死图。
真是各种花样被虐花样死法,让人观之毛骨悚然。
“这剃发图是,”
袁时中指着图上手指微微颤抖着。
“不剃发就砍头,人人都要留个猪尾巴,”
赵全咬牙道。
“球的,当我汉人为牲畜,”
袁时中大骂。
他身边的宋玉尺扯了扯他衣袖。
袁时中止住怒气,指了指跪迎建奴的汉民,
“这是,”
‘全部田亩都归建奴,原有的主人汉民成为建奴的农奴,还要将家中女眷献上,任其凌辱,’
堵胤锡冷冷道。
“这般畜生,当真可恶,”
相对冷静的宋玉尺也破口大骂。
这种是对汉人最大的羞辱了,没有之一。
“爷要杀了那些建奴,”
袁时中怒极道,他一指那些辽兵,
“你等还有没有卵子,难道任由建奴羞辱,”
‘我等如果任由建奴羞辱,为何百万辽民逃归回明,为何为此路上死了几十万人,我等也击杀了不少的建奴和汉八旗那些孙子,’
孟进怒吼着。
被愤怒击发后,他双眼赤红,根本不顾及什么袁将军。
其他的辽兵也是脸色不善的恶狠狠的盯着袁时中。
袁时中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
“堵大人,此时某才笃定你没有诓我,”
堵胤锡坦然一笑,
‘事实俱在,本官无须妄言,’
堵胤锡拱手诚恳道,
‘太子殿下言称,将军麾下一向有佛军之称,心中必有大义,而当此国难之时,当人无分老幼,地无分南北,共同守土抗战,殿下请将军挥师北上,和官军一道共击建奴,还我汉家千里江山,’
‘招抚,呵呵,不会是杯酒释兵权吧,’
袁时中虽然对朝廷的印象大为改观,也知道了二十多年来辽东糜烂让大明内外交困。
但是,干系自己利益,他当然寸步不让,而以往招抚,很多时候要么交出兵权,要么缩减人数。
这是必须的,否则怎么监控。
“非也,殿下言称,所有部曲尽归于将军,不过将军当去除病弱,保留精锐,朝廷当为这些精锐部曲发下粮饷,”
堵胤锡道。
“这是真的,”
宋玉尺不敢相信。
这条件太优容了吧。
“殿下胸襟无人可比,殿下言称,只要一致对外,浴血杀奴,都汉家大好儿郎,他不会让这些华夏血脉流血又流泪,当给予饱食,重加抚恤,殉国弟兄,尽皆入忠烈祠,享永世香火,为我大汉苗裔之英烈,”
堵胤锡拱手向西道。
他是真心钦佩朱慈烺,不在正朔上纠缠,既往不咎,只求一个一致对外,共御外敌。
其实堵胤锡不知道,后世为了共同抗日,昔日杀得天昏地暗的两党也是携手杀敌,在穷凶极恶要吞并华夏八千里江山的外敌面前,内部矛盾都是次要的。
袁时中和宋玉尺对视一眼,颇为意动。
现在他们都清楚,小袁营境况尴尬,甚至说危险。
如果能跳出这个危险的圈子当然好。
只是,他们和官府做对久了,对官府没什么信任感,唯恐事后被官府陷害了。
‘是不是,此番进攻开封,也要让我小袁营为前驱呢,’
袁时中能到今天这个地位,并不简单,简单的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