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无论是周末还是寒暑假期,只要是见到他俩其中一个,另一个一定不会超过十米远。除了耿三强参军,骆云峰上大专的那三年,这哥俩就没有超过3天不见面的时候。这就是东北那边所说的铁子,不是客气的那种称呼,而是真正的铁子!两个男人间钢铁般的友谊。
“吃饱了吧?老周家的这酱肉包子就是比别家弄得好,我特意开车拐了俩街口给你买的。”
“唉唉,就两个了,别剩啊!这包子下顿热着吃就瞎了,味儿就不对了!”耿三强看着骆云峰桌上剩下两个包子,抓起来三口两口就给干掉了。
“哎,就这味儿对!可惜今儿早上排骨包卖完了”。耿三强一边看着在报纸上找声明的骆云峰,一边眯着眼睛在回味酱肉包子的美味。
“到底怎么个情况?”看到骆云峰放下了报纸,耿三强问道。
“你这几天拉旅游团出车去崂山了,厂子里出了点状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我没有关系。”骆云峰淡淡的说。
骆云峰从早上刚接到电话时的愤怒,到现在仅仅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居然心情迅速平复了。差一个月满二十六岁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调整心态的能力,想想可能和学的历史专业有关系吧?也是,学历史的人古往今来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父子相残的事情那是见得多了,对人心变化,世事无常从书本中早已见怪不怪了。再想想自己这几年过往的经历,心路历程,也想明白了今日所受之事也没什么值得太痛苦的。
“大伯他们不就是为了哪点股份嘛,钱也没多少。不过奶奶刚走了就用上这种手段,心太急了些,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耻。”骆云峰说到。
骆云峰这几年的境遇耿三强是最清楚的,他高考时因为严重偏科,英语和理化把成绩拉低了不少,没达到本科录取分数线。可是又坚持要报自己喜欢的专业,结果进了鲁中学院读了个历史专业。历史专业本来就是比较小众,想要进博物馆,文物局这些事业单位都得是研究生毕业,本科生都没有多少机会的,他骆云峰一个大专生就更可想而知了,自然是一毕业就失业。毕业后这几年,骆云峰杂七杂八的干过七八份工作,还学着别人炒过几个月股票,结果把打工挣的那点钱给赔的差不多快没了不说,还把在大学处的女朋友给混丢了。说实话对于方晓琪和骆云峰分手这件事,别说骆云峰能理解,他耿三强都能理解。挺大个小伙子没个正经营生,瞎忙活还不挣钱,最后跑去开出租车,结果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这个社会也没几个女孩真的相信存在奋不顾身的爱情了,所以最终分手也是定局。要不是奶奶执意要把自己那份养老的股份转给这个宝贝孙子,非得让大伯骆光军接受安排骆云峰进自家的小酒精厂工作,他骆云峰现在可能还在街上开着出租车溜客呢。
骆云峰的爷爷骆钟文还有一个大哥骆钟武,骆钟文跟着老太爷去了东北,大爷爷骆钟武作为家里的长子就在老家操持家业。大爷爷家的两个儿子就是他的大伯骆光军和三叔骆明军。大伯做生意比较早,开了个小酒精厂,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年产两三千吨的小作坊,后来海边老家村子旁边修公路征用了骆家的一块地,给了不少补偿款,于是骆光军就用这笔钱又添置了设备扩建了工厂,现在年产能达到两万吨食用酒精了。奶奶就是在厂子扩建缺钱的时候把自己的那份补偿款和一些积蓄给了大伯,换来了百分之十的养老股份。
“少爷来电话了,少爷来电话了……”里屋骆云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哎,我说云峰你能不能换个铃声啊!一天天少爷少爷的,意淫呢啊你?”耿三强撇了撇嘴。
骆云峰看了眼手机,是三叔家的堂妹骆云丹,“喂?丹丹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而焦急的声音,“大哥,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