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看着关上的房门,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答应了呗。你别想些有的没的,赶紧给大舅那边去个信,让他帮忙把手续先办起来,反正迟早要办的。”
“答应了?”余安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难道是刚刚定国送礼的事情,刺激到她了,她是为了跟那个人赌气?这,这也不太合适。”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我觉得妈这样还是太草率了,我进去再问问看她怎么说。”
余安邦到底放心不下,跟着进了余秀莲屋里。
周小满摇摇头,没再管他。
同为女人,她隐约有点理解余秀莲的心思。
原本对前夫感情极深,后来又被前夫狠狠伤害,等她跟别人传出绯闻,前夫让二婚的儿子来送礼,这搁谁心里都不痛快。
至于是不是赌气,所以才决定嫁人,这个还真不好说。
毕竟余秀莲的性子比较拧巴,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想。
“婶子,你怎么说?”
周小满问刚从厨房出来的王婶子。
王婶子捂着嘴笑。
“我看,好事将近。昨天晚上我跟你婆婆睡,说了一晚上的话。她其实对尤钱的印象还挺好的。至于一开始不松口,也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再嫁人,有些丢人。说来说去,还是怕被别人说闲话。”
“我就问她,与被别人说闲话比起来,让尤钱被别人误会,她要怎么选择。她还不是立马就选择了第二种。今天人家走这一趟,只能算是歪打正着,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也是我婆婆思路跟常人不同。”周小满吐槽,“要是换做别人,估计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不是。
有些人被前夫这么一祝贺,估计又不想再婚了。
“管他们呢,反正我觉得秀莲再嫁人挺好的。主要是要跟过去划清界限,也省得整天惦记着那点事。心里不痛快又憋出病来。我看如今这样就挺好的。尤钱原本就经常在你们家,也不算有什么大的改变。大家都习惯了。”
屋里的余秀莲与余安邦却是尴尬不已。
余秀莲坐在床边上低头不语,大个子余安邦站在床边,缩手缩脚的,大半天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母子俩就这样无声对峙着。
终于,还是余安邦率先开了口。
“妈,你给句痛快话,到底嫁还是不嫁?你要是想嫁,我跟小满就赶紧回老家帮你们操办起来。你要是不想嫁,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
余秀莲依旧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那衣角,都快被她拧出毛线来了。
余安邦等了许久,依旧只能看到自己亲妈的头顶,也失去了耐心,索性拉了条凳子,在床边坐下。
“妈,你倒是说句话呀,急死人了。事情不是拖着就能解决的。万一人家公安局的真去咱们大队调查,那就穿帮了。”
余秀莲这才有些动静。
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的嗡嗡声,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
“就是不知道你尤叔有没有意见。”
他有个屁的意见。
余安邦很想翻个白眼。
到这时,他算是明白了,他妈确实是动了心思。
自己都说了,除了结婚打结婚证,他还能想别的办法。可他妈依旧选择了前者。显然也是有点自己的打算的。
他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有人说,生个闺女,嫁女儿的时候极其不舍,恨不得将拐走闺女的臭小子打一顿。
可他现在是要嫁亲娘。
拐走他亲娘的男人,是他师傅,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