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余秀莲他们还没开饭,就等着他们两口子。
周小满见尤钱手打着石膏,不由问:“尤叔,你这手没事?”
尤钱就笑:“说是骨折,养一养就好了,其他地方都是外伤,倒不打紧。虽然伤的是左手,反倒是要天天来你们家蹭饭了,你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
“您说的哪里话,”周小满哭笑不得,“还巴不得您天天上家里吃饭呢。您啊,胳膊既然伤着了,就别到处走动了,在家好好养着。要是嫌累,每天我们给你送饭过去。”
“那可不用,”尤前瞪眼,“我又不是动不了了。再说了,你们家那房子的事情还要我操心呢,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没事儿。”
两人说着话,就开始吃饭了。
余闹闹如今吃饭,端着自己的小木碗,可乖了。
看哥哥吃一口,他就要扒一大口饭,生怕落后了。
周小满完全不用操心。
等两个孩子吃完了,赶下桌自行去玩,余秀莲端了茶过来。
大家的话题又转到建房的事情上来。
“安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两口子还要回城呢。我倒是不急。”余秀莲道。
“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命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拿。”余安邦剔着牙,无赖地抖着腿,“咱们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那你怎么耗得过他们?”尤钱轻哼一声,“那些人你也知道,整天就是在生产队上工,等忙完双抢这一阵,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就你在他们身上浪费的时间,还不如出去搞别的。”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穷他们就有道理啦?!好手好脚的,不想着出去怎么赚钱,净搞些歪门邪道。老子不惯着他们。”余安邦道。
“我看尤叔说的有道理,”周小满就道,“你跟他们耗,要是奖品是一座金山,那就耗着,起码有个奔头。可他们是金山吗,是粪山。耗赢了,也不过是淋一身粪,能恶心死你。”
余安邦被她逗笑了。
“你这什么破比喻。”
“我说的实话。”周小满也笑,“要不这样,咱们选一选,那些相对好说话的呢,咱们就给点好处。不好说话的呢,先打一棍子,把人打老实了,再给半颗甜枣,勉强把这事带过去。”
“我觉得这办法就挺好。”尤钱道,“闹事的那几家,咱们也是知根知底的。除了王婆子是个死要钱的,其余几家,应该也是被她们家鼓动的。到时候咱们就这样,王婆子家那边,不是还有一条路吗,就不从他们家前面过。其他人家,意思意思给点钱得了。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自家的路不修了。”
余安邦瞥瞥嘴:“未必咱们家把路修宽,他们就不走了?对他们还只有好处的。就以为我家有四个轮子,还不是也方便了他们。”
生产队的都见过余安邦开大货车,也知道他能开拖拉机,觉得四个轮子也就只有他们余家开,路窄不窄,与他们关系不大。
“那就这样。”周小满一锤定音,“还是先前跟大舅说的,先让他们赔医药费,你打坏的东西,也照原价赔偿。咱们一码归一码。然后再谈修路补钱的事。不过,丑话也说在前面,他们要是有脸,以后都不走咱们家修的路,他们要多少,咱们就给多少。要是不敢保证,那就得按咱们家的意思来。”
修好的大路你不走?
不可能。
其实还是不给钱。
“这还差不多,先冷着他们。他们要是不赔医药费,老子就拉他们去公安局。看谁更横。”余安邦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真是窝火。说是一个生产队的,还没城里的陌生人处起来舒服。”
他说的是城里的邻居王婶子。
周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