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不仅仅是余安邦一家。
舒家也翻了天。
舒梅两口子一到家,就开始了家庭大战。
自从舒梅与黎清河结婚,这是她头一回受这么大委屈,偏偏黎清河还当着她的面,一心向着乡下的那对母子,舒梅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扒下来扔在地上踩。
她哪里肯善罢甘休。
要不是这么些年的涵养不许她像个泼妇似的当街闹事,她早就跟黎清河在街上打起来了。
两人刚进家门,门都没关好,舒梅就开始摔东西骂人。
“黎清河,你这个陈世美,这些年来,我们舒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一点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今天要不是我跟珍珍刚好路过那里,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又或者在外面建一个小家,大家小家两边兼顾,你可真会坐享齐人之福……”
黎清河耳朵里充斥着女人的谩骂声尖叫声,可他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从第一眼看到余秀莲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只是,他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他原本的打算是慢慢和缓着来,尽量不与舒梅起冲突。
他不想放弃舒家。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余安邦,也不在他的计划内。
可他知道,一旦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绝对没有更好的时机。
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只是不知道安邦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一丝责任,他应该是对自己心存怨恨的吧。
还有余秀莲,看她那样子,对他积怨也颇深。
余家就更加不说了。
安邦肯定是受了余家的影响,才会对他如此冷淡。
要是想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他能做些什么?
黎清河的思绪飞远了。
冷不丁,头上重重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摸着被砸痛的头,这才回过神来。
眼前金星冒过,黎清河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戴好了,这才看向舒梅。
舒梅举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有些心虚。
她确实在气头上,可跟男人动手,却是头一回。
原本,只是用鸡毛掸子吓唬吓唬黎清河,哪里知道他会躲也不躲。
是了,他心虚,所以不敢躲。
舒梅想到这里,顿时又挺直了腰杆。
她才是占理的这方。
“你是死人吗?就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用这样的态度打发我?”
她梗着脖子振振有词。
黎清河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舒梅就更气了。
“又是这样装死,我真是受够了。这么些年,就算是我瞎了眼。咱们明天就去离婚,我跟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黎清河这才有了反应。
他眉头皱得死紧,看向舒梅,道:“我之前就说了,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我跟乡下的那个,并没有领证,当时来了城里,也不算骗婚。我们才是合法的夫妻,你不要瞎闹。”
见他不愿意离婚,舒梅更觉有了依仗。
“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如今人家都追到城里来了,她想做什么。还是说,她就是你接过来的,你想跟他们母子团聚,连孙子都有了。”
周小满夫妻有两个孩子的事,她曾听女儿念叨过几嘴。
黎清河只需要做现成的爷爷。
她们舒家这头,小辈别说孩子了,婚都没有结。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