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来抢东西,并不想丢命啊。
不过几分钟,章小玉前夫家来闹事的人,就跑了个干净。
金阳生产队的人见状,就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其他社员也纷纷鼓掌叫好。
周六子的朋友们觉得面上特有光,拿出自己的大前门,分给在场众人。
“今天辛苦大家了,抽根烟吧。”
社员们抽着烟,说着章小玉前夫家人的狼狈样,痛快得不行。
章小玉前夫家经常打到章家来,一窝子无赖,他们早就烦透了。
章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就被他们得逞了。今天你们都在我家吃中饭吧,虽然没什么菜,也是个意思。”
章小玉就走到余安邦跟前,笑道:“余大哥,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个男人要是下回再来,我就找你帮忙,你可别推脱啊。”
余安邦却是笑不出来。
他踢了一脚还在散烟的周六子的朋友,让他别耍宝,又让周和平几人赶紧上车,在章小玉母女俩的苦苦挽留之下,一脚油门,飞快地跑了。
上了车,周六子的朋友们还处在兴奋当中。
“安哥,为什么这么着急走,不是说章家很安全吗。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刚刚人家留饭,你就应该答应。哪怕是一餐红薯也行。”
“是啊,安哥,我肚子咕咕叫。”
“你们要红薯还是要货?”余安邦烦躁。
周六子的朋友们就都闭上了嘴。
他们早听周六子说,安哥这人,轻易不发火,一旦发火,肯定就是有大事。
周和平也发觉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章家有问题?”
余安邦狠狠抹了一把脸,就把周小满的猜测说了。
周六子的朋友们瞪大了眼,其中一人直呼道:“该不会是你媳妇给人家出的主意吧。”
余安邦与周和平都没有理他。
“现在怎么办?”周和平问。
“这地咱们是呆不住了,先去县城,再想办法脱手。”余安邦飞快地打方向盘,上了去镇上的路。
才开了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队红袖章往这边赶。
余安邦与周和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
周六子的朋友们更是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骑着自行车的红袖章们,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拼命地按车玲。
余安邦扯了扯嘴角,猛地一踩油门,货车“突突突”就往前冲,留下一串灰尘。
这天,余安邦又没能回家。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余安邦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余秀莲一见到他,就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安安,镇上乱糟糟的,你跑到哪里去了,急死妈了。”
说话间,就动手去摸余安邦的胳膊。
余安邦哭笑不得:“妈,我好手好脚,一点伤都没有,你就别摸了,我今年都二十多了。”
“你这个死孩子,”余秀莲重重拍在他头顶,“一晚上不回来,又不让人送个信,急死我了。今天上午,有人去镇上,说是红卫兵乱成一团,说什么运动结束了。乱哄哄的,搞得人心惶惶。”
“我知道,妈。没事,都是好消息,我这不是完完整整回来了么。”
余安邦端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一缸水,这才觉得舒服了。
昨天下午,他们一直被红袖章追着到处跑。可两个轮子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不过半小时,他就把人甩得远远的。
到了县城,他们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就到处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