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心下咯噔一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何康平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鞋厂的事,怕是成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余秀莲失声道,“不是早就说好了么,这是人家鞋厂补偿给你们家的,难道鞋厂中途变卦了,怎么可以这样。”
何康平神色讪讪:“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今天下午,鞋厂的领导到了我家找我,说是,安邦不适合他们鞋厂,要是我坚持要让安邦去上班,他们就收回这个名额。”
余安邦也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问道:“小姨父,鞋厂去的领导是谁,是不是个子不高,有点秃顶,下巴也比较圆?”
何康平就连连点头:“对,就是安邦你形容的这个样子,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厂里采购的一把手。其他的,我也没好多问。”
那就对了。
是那个秃顶的谢采购。
余安邦很快就想通了这里边的弯弯绕绕。
不用说,是人家听说他要进鞋厂,死活不答应。
想到这,他不由安慰何康平:“小姨父,这件事情,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不用抱歉,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余秀莲愤愤不平,“哪有这样做事的,他们凭什么不让你进鞋厂,这个采购,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鞋厂的领导还是国家干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谁家是这样做事的,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妈,你别添乱,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余安邦皱眉劝她,“你要真跑去鞋厂,让小姨他们怎么做人,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提到自己的妹妹与妹夫,余秀莲不吭声了,可脸上的不甘却是显而易见。
何康平就更加尴尬了。
他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周小满见状,就去拉余秀莲。
“妈,安邦说的有道理。本来是小姨他们一片好心,让安邦去鞋厂上班。现在他们也尽力了,事情不成,这都是天意。你要真跑去鞋厂闹事,要让小姨他们怎么办,人家总不能好心办了坏事吧。”
余秀莲讪讪然,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我又不是真去鞋厂闹事,我就说说而已。放心,我不会让你小姨难做的。唉,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这个采购,也太欺负人了。咱们家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
她嘀嘀咕咕念个不停,一旁的何康平更是尴尬得不行。
周小满见状,索性拉着她往屋里走。
“小姨父赶了这么远的路过来,一定累了。咱们去给他泡茶,拿点吃的出来,坐下来歇一歇。人家等下怕是就要走。”
余秀莲这才醒过神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何康平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鞋厂的领导不是个东西。我没有怪你。小满说得对,进屋喝杯茶,休息一下。”
婆媳两个就往屋里走。
余安邦见他妈进去了,松了一口气,又尴尬地对何康平道:“小姨父,你别放在心上。我妈就是这个性子。就像小满说的,这是天意,怪不得别人。”
何康平连连摆手。
“这件事情,还是我跟你小姨没有办好。怎么能怪你妈,换作是我,也要骂上几句。”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
“这里有五十块钱,你拿去用吧。”
“小姨父这是做什么,”余安邦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我不要。”
“你这孩子,”何康平上前两步,硬往他手里塞,“不能让你出了力,还出钱。上回你不肯要,我回去就被你小姨念叨了好久。这回连工作都没有了,你要是还不肯要,你小姨怕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