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沈怀礼和谢坤相看两相厌，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屋内氛围就好多了。</p>

    独孤雪娇进去的时候，黎艮刚给云裳针灸完不久，正给她喂着滋补的药膳。</p>

    看着那张苍白的面皮，憔悴的不像样，真真是人比黄花瘦。</p>

    可到底是美人，这样看着，不会觉得丑，只会让人忍不住怜惜。</p>

    流星跟在独孤雪娇旁边，泪眼汪汪的，差点哭出来。</p>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见过几次面。</p>

    黎艮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手上动作一顿，正要起身，就被独孤雪娇制止了。</p>

    她抬了一下手，走到床前，轻声细语。</p>

    “你继续，不要管我。”</p>

    黎艮点头，转过身，继续给云裳喂着药膳。</p>

    云裳半靠坐在床头，额头还缠了一圈白纱，许是刚针灸过，又吃了热热的药膳，露在外面的肌肤布满热汗。</p>

    身前的衣襟因为半坐的姿势，敞开一条小口，依稀可见斜着裹缠在肩上的白布。</p>

    她刚经历了九死一生，在阎王殿门前转了一圈，好不容易醒过来，再加上孩子没了，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p>

    此时的她看起来像是个破布娃娃，任由黎艮给她喂着药膳，只是机械地张口吃下去。</p>

    独孤雪娇深深看云裳一眼，仿佛能读懂那双无神的眼睛。</p>

    若不是大仇未报，她根本不会如此苦苦支撑。</p>

    吃药膳，养身体，都是为了活下来，为了报仇。</p>

    屋内熏香袅袅，却遮掩不住浓浓的药味儿，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p>

    几人都没有说话，好不容易等到黎艮把一碗药膳喂完，独孤雪娇朝两人摆手。</p>

    黎艮带着流星走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人。</p>

    独孤雪娇坐到床前，帮云裳扯了扯被角。</p>

    “我知道很难受，不过是在硬撑着，若是想哭，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p>

    云裳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听到她的话，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眼底满是迷茫。</p>

    现在的她跟初见时的娇俏狡黠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被掏空了芯子的破布娃娃，再没有一丝生气。</p>

    独孤雪娇与她对视一眼，就猜到她在想什么。</p>

    “你是不是想问，你跟我没什么交情，也不是至交好友，我为何要来看你，又为何要跟你说这些话，是不是？”</p>

    云裳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浓长的睫毛眨了眨。</p>

    独孤雪娇看着眼前心灰意冷的少女，仿佛看到了曾经被困在永安院的自己，为情所伤，失去所有，全靠着报仇雪恨的信念支撑着。</p>

    她忍不住生出些怜惜，拉住云裳的手，声音说不出的轻软。</p>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也像你这般，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伤痛，全靠着报仇雪恨这唯一的信念，才撑了下来。”</p>

    相比来说，她真的比云裳还惨，死了之后成为灵体，被困在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