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这个门，就会被人砍死。</p>

    他只能用尽平生所学，吊住云裳的命，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让云裳的呼吸变得正常了些。</p>

    老大夫瘫坐在地上，抬手抹了抹脑门的汗。</p>

    “我、我已经尽力了，只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她自己。”</p>

    沈怀礼听到这话，心头又激起怒火，可他也知道，这个大夫也就这么大本事了，再强人所难都没有，干脆朝他摆摆手。</p>

    “行了，你走吧。”</p>

    老大夫如临大赦，从未有哪一刻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腿脚都变得利索许多，拿起药箱就往门口走。</p>

    还未走出门呢，后背又传来冷冰冰的声音。</p>

    “今日发生的事，若是传出一个字，就等着让人给你收尸吧，至于诊金，明日会让人给你送去。”</p>

    老大夫如芒在背，抿紧了唇，脸色有些发白，应了一声，踉跄着走了出去。</p>

    沈怀礼坐在床前，抓着云裳的手，不敢松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合上，就那么盯着她，仿佛能坐到地老天荒。</p>

    听暖把老大夫送出去，又快步返回，站在门口往里张望了几眼，生怕被沈怀礼拍死，也不敢进去了，只在门口守着。</p>

    她仰头看着雨幕，任由寒气从领口钻进去，伸手把眼泪狠狠擦去，声音低不可闻。</p>

    “小姐，对不起。”</p>

    这么寒冷的雨夜，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雨后天晴。</p>

    凉京，镇国公府。</p>

    独孤雪娇还未睡醒，就听到外面传来响声，当即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两声，看到流星走进来，才开口。</p>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p>

    流星脚步匆匆走到床前。</p>

    “那个一直跟着小姐的谢护卫来找黎艮姐姐，说要带她走，可黎艮姐姐说小姐还没醒，要先跟你打个招呼。”</p>

    谢坤？</p>

    独孤雪娇脑子转的飞快，谢坤做事极为低调，且沉默寡言，似乎除了杀人，其他什么都漠不关心。</p>

    能让他亲自来请，又是点名找黎艮，肯定是有人受伤了。</p>

    可他那样的人，还会有关心的人吗？</p>

    她还未想明白，黎艮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还未开口，就被独孤雪娇抬手制止了。</p>

    “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去吧。”</p>

    黎艮朝她点头，又扭头走了出去。</p>

    独孤雪娇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流星给她梳发，心里还在想着谢坤的事。</p>

    谢坤最近有些不正常，时不时消失就算了，现在又突然把黎艮叫走。</p>

    黎艮说他最近总往教坊司跑，难道真的认识了哪个女人，被勾了魂儿？</p>

    可她根本想象不到谢坤面无表情狎妓的场景，就他那张死人脸，往那里一坐，都能把人家姑娘吓个半死。</p>

    她宁愿相信是出去狎妓的是郑乾。</p>

    左右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