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城，军师府。</p>

    旧年的最后一天，新年的前一天，注定不是个安定的夜晚。</p>

    天色黑鸦鸦一片，如同浸透笔端的墨汁，画出一幅锦绣水墨，偶有烟火升上半空，为这笔墨画染上了色彩。</p>

    柳如烟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绚烂的烟火，心情也跟着好了些。</p>

    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夫人，您让小厨房做的药膳好了。”</p>

    柳如烟从她手里接过药膳，朝外走去。</p>

    “明天就是新年了，今晚大年三十，你们不要伺候了，都去守岁吧。”</p>

    小丫鬟欣喜地点头，小跑着，离开了。</p>

    柳如烟走到书房，远远的就看到晕黄的光，有道人影映在上面，伴着微微夜风晃动。</p>

    她端着药膳走进去，有些嗔怪地开口。</p>

    “今天年三十，你还这么忙，连晚饭都来不及吃，饿坏了身体怎么办，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药膳，赶紧趁热喝了吧。”</p>

    柳沉舟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便抬起了头，看着她走过来，眉眼带笑。</p>

    “烟儿，过来。”</p>

    整天没个正行，明明办公的时候那么正经。</p>

    可她也没有拒绝，毕竟早就习惯了。</p>

    她把药膳端在手里，柳沉舟将她抱在腿上坐着，便就着这样的姿势，一勺又一勺喂进他嘴里。</p>

    “明天就是新年第一天了，沉舟哥哥不要再那么忙了，好不好？听说，如果新年第一天就那么忙的话，以后一整年都会忙。”</p>

    柳沉舟抓着她的小手，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药膳，又把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p>

    “嗯，都听夫人的。”</p>

    柳如烟见他答应了，低头轻笑，罥眉微笼，眼中的水色漾成了细碎的渺波，竟是说不出的温柔小意。</p>

    “你可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否则要你好看。”</p>

    柳沉舟双手又收到她腰上，紧紧圈住，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楼，密不透风，鼻尖放在她的秀发上嗅了嗅。</p>

    “你别闹，赶紧把药膳喝了。”</p>

    柳沉舟放开她，又看了她几眼，突然拽过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几下给喝了个底朝天，把碗往桌上一搁。</p>

    这才看着她，弯唇而笑，眉峰隽秀，眸清若泉。</p>

    “喝完了，这下可以胡闹了吧。”</p>

    柳如烟小脸爆红，媚态横生的剜了他一眼，微微咬着艳红的唇，带了些微低哑的嗓音如同羽毛，挠的人心旌动摇。</p>

    “能不能有点正行。”</p>

    柳沉舟把脑袋戳在她身前，轻轻蹭了几下。</p>

    “见到你，就正经不了。”</p>

    胭脂色的红晕爬上柳如烟的小脸，又蔓延至玉白的面颊，当即用力捶他的肩头，声音带着几分撒娇。</p>

    “你学坏了，以前在凉京，你从不曾这样，也不曾说过这般孟浪的话。”</p>

    柳沉舟冰凉的手指在她的下颚细细摩挲，直到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