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见柳如烟如此，眉头狠狠一皱，当即跳下马，将她往怀里一揽，又迅速跳上马，疾驰而去。</p>

    幽凉又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人如坠冰窟。</p>

    “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你不爱我，也别想着从我身边逃开。一开始我便说了，就算是下地狱，也要一起。”</p>

    柳如烟唇齿发寒，身体发抖，沾满泪水的小脸紧贴他身前。</p>

    下地狱吧，一起下地狱吧。</p>

    柳沉舟坐在马上，察觉到一股灼烫腻人的湿意，隔着薄薄的衣衫，渗透入肤，烫进骨髓。</p>

    烟儿，我已经身处地狱，即便你再渴望光明，我也不会放开你。</p>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军师府。</p>

    柳沉舟将她从马上抱下来，直接给扛进了屋里，往床上一丢，转身便出去了。</p>

    柳如烟把脸埋进被子里，泪水似乎都要流完了，纤瘦的后背一颤一颤，看起来弱小又无助，让人怜惜。</p>

    冬雪听到声音，趁着柳沉舟出去的空隙，小心翼翼地跑进来。</p>

    待看清她身上染着血，吓得魂不附体。</p>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为何一身都是血？你等着，奴婢，奴婢这就去拿药膏。”</p>

    柳如烟苦笑一声，要什么药膏，干脆这样死了算了。</p>

    是不是自己死了，他才会痛不欲生，那样互相折磨也挺好。</p>

    可冬雪刚走到门口，脚步还未踏出去，就看到柳沉舟阴沉着一张脸重新走了回来。</p>

    她吓得跪在地上，“老爷……”</p>

    请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沉舟一脚给蹬了出去。</p>

    咣——</p>

    一阵关门的巨响袭来，冬雪躺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是懵的。</p>

    柳如烟听到冬雪的尖叫，接着是门响，当即抬起头来，然后便看到去而复返的柳沉舟。</p>

    她的视线顿在他的手上，又慢慢地瞠大，满是不可置信。</p>

    柳如烟像是被吓到的小兽，忍着疼痛，动作飞快地爬起来，往床角缩去。</p>

    “柳沉舟！你疯了！”</p>

    柳沉舟一步步走向床边，手上拿着一副木质的镣铐，神情说不出的阴冷。</p>

    他在床前坐下，伸手就去拽她的双脚。</p>

    “我说过，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既然你不听话，我只能这样，这都是你逼我的！”</p>

    柳如烟的眼泪在此刻夺眶而出，满腹的委屈能把人逼死，双脚不停地踢蹬着，像只挣扎的困兽。</p>

    “不要！不要！柳沉舟！不要！你若是敢，我会恨你的！”</p>

    柳沉舟一愣，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眸子里弥漫着疯狂和痛苦。</p>

    “恨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么？也不差这一点。”</p>

    柳如烟要疯了，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落，一张染血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孤苦无依。</p>

    “不要！不要……呜呜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