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匕首，后背撑着桌子，一副警惕的模样。</p>

    “百里大哥，是你，对不对？”</p>

    是啊，一样冰冷的眸子，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很轻易就能认出彼此。</p>

    百里奚听到她的话，毫不犹豫地把人皮面具揭掉，面色微寒地看着她。</p>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果然认出我了，装到现在才下手真是不容易。</p>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是因为伤得太重，警惕性都降低了。</p>

    又或者天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过的太舒服了，所以忘本了。</p>

    不过，青衣，你还是太心软了，刚刚你若是真想让我死，匕首就不会落空。”</p>

    百里青衣听着他嘲讽的话，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p>

    “你不用说这些话，我知道你恨我。”</p>

    百里奚的眸色幽凉，像暗夜中的寒潭，涌动着暗潮，埋着寒冰。</p>

    他身形忽而闪动，像鬼魅般飘到她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p>

    “恨你？没错，我恨你！凭什么你要自说自话，说离开就离开？</p>

    你难道忘了小时候的誓言，我们明明说好的，永远不分开！</p>

    可是现在呢，你竟然为了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离开了！</p>

    青衣，你可真残忍，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情分，竟比不过才认识几月的男人吗？”</p>

    百里青衣是腰碰在矮桌上，桌上酒壶茶盏霹雳乓啷倒了一地，脸色惨白，几乎在疼痛中窒息。</p>

    “我别无选择，我留在主子身边，早晚会死，与其那样，倒不如主动离开。</p>

    我为完颜斛沙豹挡了两刀，又还了两刀，几乎是个死人了！</p>

    我已经把所有的情分都还完了！我不欠巫族什么了，更不欠完颜斛沙豹的！</p>

    我长这么大，从未感受过温暖，也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这次我侥幸没死，今后要为自己而活！</p>

    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希望百里大哥不要阻拦我，你也没有资格。</p>

    十四年前，我的命是巫族给的，但我已经还完了！</p>

    前几日我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是独孤墨瑜拼尽一切救了我。</p>

    我的命是他给的，所以往后余生我要偿还他，要永远跟他在一起。”</p>

    百里奚好似被她这话刺激到了，面上表情越发狰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上满是阴毒的冷笑。</p>

    “是，你不欠巫族什么了，那么我呢？我们曾经的诺言呢？</p>

    说好的，既然身处地狱，就要互相扶持，可现在你一声不吭就离开了！</p>

    留我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你却在这里享受蓝天白云？</p>

    这怎么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死在地狱里！</p>

    至于那个独孤墨瑜，我知道他是你爬出地狱的动因，是他拉了你一把。</p>

    既然这样，我只能把他弄死了，没有了他，你依然待在地狱里，跟我